“你父親極其思念你,你的爺爺為了你而癡呆,他們都盼著你回去。”歐飛看著他淡淡地說道。
伺狄頓時心裏一顫,萬千回憶頓時湧上心頭,臉上早已沒了偽裝竟一沉,嘴唇有些顫抖,過了一會兒他說道:“我當日知你二人是從猞禁河而來,便猜測你二人極可能從翔鳳而來,沒想你們竟見過我父。”
“你為何來到這裏?你們祖傳的那《樂偶生》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對神靈地如此熟絡?”翁藍見這狀況忙上前相問。
那伺狄此時聽著他們聊起父親的話,心裏已然撤去了對歐飛、翁藍的防線,心裏竟感到親近,便慢慢地將前事道來。
當日這伺狄本姓文名軒,就是那翔鳳山上茶農文老板的兒子,他自小便聽父親唱祖傳下的《樂偶生》,也不知為何,他十來歲那年在觀日峰上看到那佛光樹後便知道了《樂偶生》裏的秘密,於是便尋那樹而去,哪知竟見到紫青一洞,他糊裏糊塗地便進了紫青洞,走過石門去了,他記得自已在那迷宮森林中走了一日,夜間突見天空星辰劇變,沒想竟眼前出現一條直通林路,他忙向林路上跑,哪知這樣一跑便跑入了犬族去,被犬族的守衛發現之後便要抓他,他極其恐慌到處藏躲,本想著回到翔鳳可卻無法回去了,他趁著夜路一直走過連綿山脈,餓了隻吃了些野果,卻不知何時已疲憊不堪,於是便在禁地前倒下,待醒來之際已然是在了狼族,而後他又幾度輾轉,因緣巧合便被狼王收養為子,狼王當時已將自已的親兒送至犬族,對兒子有些虧欠之心,見到這文軒便甚是喜愛,於是便收養他,並從此培養他的狼性,讓他埋伏在寒鍾寨內。
“原來你並非狼族之人,怎麼就助那狼王為虐至此,害得我族之人都家破人亡。”布諾氣極了不由說了出來。
“犬族人要殺害我,是狼人收留了我,我自然是向著狼族的。”那伺狄想起當時犬族禁止外人出入因而到處追捕他之事,便極為憤怒。
“如若當時我的族人對你不敬我在此為他們賠罪,但我族自古便有族規,外族人不得入族,這也是恐懼再次被入侵而定下的族規。但你屠殺我族中之人,與白狄二人將我族人封入嘯禁穀,那是我族人不可饒恕的,現因大敵當前,我且可將此事放一放,待除了血魔和白狄之後,你是定要給我族人一個交待的。”三娘氣勢逼人,看著伺狄說道。
“待血魔一除,我狼父複位,我便給你犬族一個交待。”伺狄麵無懼色卻是一臉有擔當的表情,三娘此時才下了一口氣。
歐飛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拿出一串玉石,隻見那上頭的血色彎刀極其顯眼,這便是他一直藏於身上的彎月玉便問起伺狄道:“你可認得這串玉?”
伺狄一見便大驚,立時將玉拿了過來,疑惑地問道:“這是我傳家的寶玉,怎麼會在你們手中?你們,你們偷來的?”
“這個玉是我並非我們偷盜而來的,是我在一次偶然中得的,既這是你家之物,那你可有彎月刀主人當年行蹤?”歐飛這樣問道,又看向伺狄。
“它便是與那幹將劍並稱二神器的彎月刀?”伺狄有些不相信,他想了想說道,“這彎月玉石是先祖傳下,我家祖上世代為茶農,不知先祖從何人手中拿到此玉。”
翁藍聽到此處,不由低聲在歐飛耳邊問道:“難不成他就是彎月刀神的後人?”
歐飛一聽並未立時下定論,而是細細一想,要說幹將劍神的後人便是自已這是有跡可尋,因為劍將神也姓歐,叫歐鍔,這至少也是有據可依,且歐飛祖上便是個將軍,這些都是可以推證,但如若說彎月刀神的後人就是眼前這個文老板之子文軒,那便令人有些猜疑,因為那彎月神將姓姚名殷,祖上為茶農,怎麼會手中有這等神器美玉?想到這裏歐飛也沒有說出自已的想法,隻讓翁藍先別說出這些,待細查才是。
這一夜,幾個人便都在那鑿齒人處安歇下,歐飛見卡嘎兩個鑿齒已斷,又見這族中男女老少都將那僅有的一些獵肉珍惜地埋入地底過冬,可見這獵王的重要性,如若沒有他,可能這年冬季,這些族人便會餓死,想到這裏,歐飛油然而生一種可憐之情,於是主動上前為卡嘎接齒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