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田管家還是在眾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下離開了何府。
站在何修竹的龍淵看著田管家形單影隻落寞的背影,目光平靜的如一汪死水沒有絲毫波瀾。
龍淵的態度讓一旁的何家大小姐繡眉緊鎖,怎麼看龍淵都是那麼讓人生厭。
“你這家夥真是狼心狗肺,田爺爺因為你走了,你一點感激之情都沒有。”
何家大小姐再也忍不住爆發,指著龍淵的鼻子罵道。
龍淵看著何家大小姐的舉動,眉頭也不由自主的皺了一下,眼中寒光流動,隨即眉頭舒展開,低著頭默不作聲。
“依雪,不得無禮!”
何修竹厲聲喝道,雖是一介普通人,但身上還是爆發出一家之主的威嚴。
“平時教你的禮儀都不知學到哪裏去了,回屋默寫家規十遍!”
何修竹怒目而視沉聲說道。
“爹!”
依雪心有不甘。
“二十遍!”
何修竹薄唇輕啟淡淡道。
“哼,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依雪罵了一句後,轉身向後院跑去,龍淵清晰的看見有一行水線從空中劃過,梨花帶雨也不過如此,龍淵心中暗歎。
“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何修竹生氣的說道,周圍的幾人看到何修竹發怒都縮著脖子不敢吭聲。
但隻有龍淵從何修竹的眼中看到了心痛還有慚愧。
“看來這其中還有曲折。”
龍淵心中琢磨道。
“不要放心上,這孩子從小就和田管家比較親近,所以心中難免會有些難受。”
何修竹對龍淵解釋道。
龍淵默不作聲的點點頭表示明白。
“既然你是田管家引薦來的,我相信田管家不會介紹一個庸才來我何府,那我給你和田管家一樣的待遇,每月三兩銀子可好?”
以北沙城一鬥米一兩銀子的購買力來看,三兩銀子並不算少,要知道一鬥米足夠七八口人吃大半個月的。
龍淵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表示對此沒有意見,然後微微拱了拱手對何修竹道:“龍淵剛入何府,對何府還有些不甚了解,請何老爺允許我再在何府走動走動。”
得到了何修竹的應許,龍淵也不做停留轉身向何府內走去。
“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居然擺起譜來了。”
有下人不滿的小聲嘟囔道。
聲音雖小但站在一旁的何修竹卻聽的一清二楚,他的目光閃爍不定,身為一家之主,何修竹也是心思細膩之人,又怎麼會感覺不到龍淵對何府的態度。
那是一種高高在上的輕視,似乎何府根本就沒有放在他眼裏,而更讓何修竹心驚的是,他居然看不透龍淵,何修竹都對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荒謬和可笑,一個年過四十的人居然會看不透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娃娃。
“都回去幹活吧!”
何修竹將這一想法壓在心底,揮了揮手對身旁的十來個家仆說道。
而龍淵這邊他在何府內走走停停,不時還會蹲下身尋找著什麼,特別是在內院停留的時間格外長。
在一間廂房門前駐足,龍淵知道這是何依雪的香閨,從屋外可以聽見何依雪誦讀著家規的聲音,還有大力翻閱紙張的聲音。
雖然何依雪心中的怨氣不小,但對於自己父親的命令還是一絲不苟的執行著。
咚、咚、咚
龍淵輕輕叩響了房門。
“誰?”
誦讀的聲音停止,何依雪不耐煩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