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點到為止就可以了,沒必要趕盡殺絕。
安若嵐妖孽之名已除,平民百姓拚命相護,禁衛軍不敢跟他們硬碰硬,強行將安若嵐押下受刑,隻好派一兩個人回去皇宮向上級反映這裏的情況,請示他下一步該怎麼辦才好。
楚王可不管禁衛軍是怎麼想的,反正他屁股顛顛的推開禁衛軍,跑到安若嵐身邊,在安若嵐還沒反應過來時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嘴巴咬開一個小口,鮮豔的血液從小口裏麵冒了出來,然後抓住安若嵐的手往殘佩上一抹。
紅光一閃,鮮豔的血液融進殘佩中,成為其中的一抹嫣紅。
安若嵐因為指尖傳來的疼痛,又因為楚王的大頭阻擋,所以根本看不清楚王正在做什麼,隻是覺得自己的手被他抓住往一塊冰冰涼涼的東西一抹。
她黛眉緊蹙,疑惑的說道:“楚王殿下你咬我做什麼?知不知道這樣很痛欸……”
十指痛歸心,不是被利器所傷,而是被牙齒啃咬,即使咬她的人是看起來單純無害的楚王,安若嵐也要問清楚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楚王咧嘴一笑,並未立即回答安若嵐的話。
從懷裏抽出一根紅繩,穿過殘佩上的小孔,將它串連起來,戴在安若嵐的脖子上。
嫣然一笑,當著眾人的麵叉腰說道:“側妃姐姐,你是上天送給我的禮物,而這個……”
用手指了一下垂掛在安若嵐脖子上的殘佩,說道:“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你的血混合著我的血一起融進這殘佩中,無論今生今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不要分離,就這樣在一起好不好?”
楚王咬了咬下唇,十字交叉放在胸前,擺出一副羞答答的模樣。
安若嵐被他逗樂,她對楚王隻有大人愛護小孩那種疼惜之情並無男歡女愛,什麼今生今世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像這融進殘佩中的血液一樣——永不分離。
他的智商隻有七八歲的小孩,又哪裏懂得什麼男歡女愛、永不分離?
安若嵐隻將他的話當成小孩子過家家時說的玩笑話一樣看待,並沒有當真。
她笑靨如花,當著眾多百姓的麵說了個“好”字。
花飛花舞,一陣微風襲來,卷著淡淡的花香,飄進楚王的鼻腔中。
他喜從心來,他這一輩子,活了二十一年,在此期間聽過無數阿諛奉承的話,唯獨安若嵐這一個“好”字令他出於身心的愉悅,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好像擴張了起來。
如果……如果沒有發生當年那樣的事,亦或者安若嵐不是丞相安鋅的女兒,就這樣一生一世人,他們兩個就這樣相守在一起,那該有多好……
這樣的想法在楚王腦海中一閃而過,連他本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這是幹什麼呢?
明明說好今生今世沒有愛人,一心隻為複仇而活,他怎麼能……怎麼能一次又一次的控製不住自己的心?
安若嵐見到楚王怔在原地,雙眼瞳孔迷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抬起手往他眼前揮了揮,試圖喚回他的注意力。
可楚王還是一個老樣子,如同老僧入定,一點反應都沒有。
安若嵐輕咬下唇,想著要從哪裏入手將楚王的注意力喚回來,是饒他癢癢,弄他的膈肌窩還是一掌拍過去,賞他一個如來神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