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位就要謀其政麼?
現在的官場中有這麼多號人,真正擔當得起“謀其政”這三個字的又有多少人?
隻不過是鳳毛麟角罷了。
而現在,這樣的話居然是從一個小女子口中傳出,這要他們大丈夫的麵子往哪擱?
楚王眼色一凜,雙瞳的顏色逐漸轉為幽深,盯著安若嵐,悶哼了聲。
屋外,銀裝素裹,絲絲縷縷的寒風混雜著雪沫在空中飛揚。飄灑的發絲,在這雪白一片的世界裏,甚是矚目,它像雪中精靈,不斷搔首弄足,擺動迷人的舞姿。
空中飛揚的雪沫,不禁誘惑,秀發微微一勾,便笑意滿盈的跑了上去。
一粘連,如飛蛾撲火般化作潤發的晶泉。
楚王的手,挽住安若嵐的細腰,兩人順階而下。
寒風在眼前刮過,他急促的一眨,一滴晶瑩的淚滴從眼角處滴落。
安若嵐動身前往雲縣一事是臨時決定的,除了楚王府的人,再也沒有別人知道。
也正是因為臨時做出的決定,有很多事情都準備的不充分。侍婢、奴才忙裏忙外,忙著幫安若嵐將路途上可能用到的東西放在馬車上,以備不時之需。
楚王的雙眸紅潤,當著一眾侍婢、奴才的麵緊握安若嵐的手,深情款款、麵帶委屈的看著她“側妃姐姐,我不懂什麼在其位謀其政的大條道理,我隻知道你是我的女人,而我是男人。身為男人就不應該讓自己的女人受苦,你現在還病著,還沒完全康複,你執意要去雲縣謀其政,我勸不了你,但是……你真的不需要我陪在你身邊,好好照顧你?”
他的祈求,他的懇切,安若嵐從他說的話中可以感受出來。
可是,在安若嵐眼中,楚王始終是一個長著大人外表的小孩而已。
他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如何能照顧的了她?
安若嵐的手從楚王寬厚的手掌抽出,順勢而上落在他堅實可靠的肩膀上輕拍了幾下,搖了頭,說道:“不用了,你乖乖的待在家,待明年冬雪融化,萬物複蘇,天地之間露出最開始的那抹翠綠,我就回來。”
兩三個月而已,難道他還等不了麼?
安若嵐相信,隻要給她三個月,她就能將事情完成的七七八八,可以回來了。
可楚王不依,新婚燕爾,什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怎能讓安若嵐這麼容易的離開呢?
“側妃姐姐,離別的時間太長,我舍不得你。萬一……萬一你去了雲縣後,找到一個比我更好的人跟他跑了,再也不回來,那我怎麼辦?”
“那我豈不是沒人跟我玩洞房遊戲了麼……”小聲低吟,擔憂害怕。
他的話通過虛無的空氣,一個字一個字的傳到在場眾侍婢、奴才耳中,眾人均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紅透半邊臉頰。
雖然她明白自己與楚王所謂的洞房遊戲是怎樣的一回事,但楚王這樣的話說出來,在場所有人都會誤會。自從穿越到這裏以後,安若嵐的臉皮變薄了,動不動就紅一下臉頰,她現在很不好意思的輕咳了幾聲。
踮起腳尖兒,將嘴巴往楚王的耳旁靠近,小聲的說道:“這樣的遊戲隻有我知你知,老天爺知道就可以了,不要大聲說出來,若是讓別人知道,你以後想玩都玩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