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傷應該是胸口這一下重擊”安若嵐走過去,揮舞著手指在斷了頭的罪犯正吳胸膛上畫了畫。
隱藏在暗處的楚炎拳頭緊握,涼唇緊抿,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安若嵐舞動的手。
洛王沉思:他的頭不是被硬扯下的嗎?怎換成是一腳致死的呢?更何況,看胸口那一塊紅印,凶手所使用的力度也不大,頂多就痛麻痹而已,又怎會嚴重到致人於死亡?
洛王繼續追問,提出自己的疑惑。
安若嵐勾唇一笑,照這樣看上去,旁人當然會以為他是因為頭顱被人硬扯下已致死亡的嘍。可正吳臉上的表情卻告訴安若嵐,事情的真相並不是這樣子。
“洛王你看,他的臉上除了驚慌還有其他的表情嗎?例如痛苦?”
洛王搖搖頭“本王隻是覺得他瞪大的雙眼有些迷茫,好像對某種事或人的出現不能理解。”
“眼睛是最不會說謊的一個器官,要想知道一個人有沒有說謊,看他的眼睛就對了。”
“種種跡象表明,謀殺正吳的人應該是熟人作案,並且是為數不多知曉他有心髒疾病的人。”
洛王聽著,雖有點迷糊,不知安若嵐是怎樣憑一個眼神斷定熟人做案,但大部分意思他能聽懂,隻是還有點不明白:凶手既然將正吳殺死了,那為何還要白費力氣將他的身首撕離,並吊在空中?
換安若嵐的話來說,這涉及凶手普遍具有的示威心理。
“自來到雲縣後,我所做的一切洛王殿下都有目共睹。”安若嵐瞥了洛王一眼。
繼續說道:“揭示正吳罔顧人命、栽贓陷害、殘害雲縣老百姓,還將他們親人的屍首騙到手,一個個將手、腳、頭顱砍下放在一個特製的罐子裏做成觀賞品,滿足他背後之人的癖好,尚且不論其他的,就這一點就損害了正吳背後之人的利益。”
“出於報複、懲罰等一係列複雜的心理,他決定親自動手,將正吳殺害並且將他的頭撕扯下來作為恐嚇、阻止我繼續將這案子查下去。”
聽完安若嵐的分析,洛王開始擔心:既然幕後之人要以這種方式對安若嵐示威,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對安若嵐動了殺機?隻要她再越雷池一步,她的下場就跟正吳一樣。
“嵐嫂嫂,如今敵在暗我們在明,不是應該加強守衛確保自己的安全嗎?怎反倒你讓綠兒將所有的官差都遣散了啊?”
安若嵐明媚一笑“那是因為我相信洛王殿下啊。”
他感覺他的心被重物狠狠的撞擊了一下,臉色紅潤,傻傻的看著安若嵐。
隱在暗處的楚炎心中一片酸澀,鐵拳握緊,發出“哢噠”聲。
他的女人……
雖說將所有官差遣散會少一部分保障,但難保其中混有敵人的人,遣散他們,是將自己的生命安全置於陽光底下讓敵人最是有機可乘,也是最能防範敵人的辦法。
洛王不禁感到慚愧,虧自己從小被人稱作神童,還在軍營、戰場廝混、打磨了好些年,想的東西卻不如安若嵐一個閨閣女子想的透徹、周全。
他前些年所受的磨練還真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