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殘玉如見先祖。”安若嵐的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清晰的傳入每一個人耳中,令在場的人身體一震。
她將腔調拐了個彎,頗有心機的道:“即使是當今皇上,見到本妃手持殘玉也得乖乖下跪,稱一聲‘吾皇萬歲’更何況你隻是一個奴才?”眉腳一跳,風情萬種。
在場的人聽到安若嵐這麼說,紛紛掉了個頭轉為跪向安若嵐。
安若嵐輕蔑的笑了一聲,神情頗具挑釁之意,她當著宦官劉公公的麵直接將跪倒在地的府衙眾人攙扶起來。
劉公公一看,神色驟變,大聲嗬斥道:“大膽嵐側妃竟敢不顧皇室規矩讓這等賤民隨意站起,你究竟將國家律法置於何地?!”
聽到劉公公這麼大聲嗬斥,起了一半身的花匠猶豫不起,很害怕自己這一起來會將安若嵐陷於險地。
安若嵐嘴角一揚,無聲的說:沒事,相信我。
花匠看見安若嵐臉上的神色才稍微安定了些,任由安若嵐將他扶起。
劉公公的臉色十分難看,就好像當眾被人甩一兩巴掌然後絆倒在地再踩兩腳。他是太後身旁的紅人,皇宮上上下下大至皇帝皇後,小至妃子太監,哪個不在他麵前夾著尾巴做人,對他百般討好?臨出門前太後特意囑咐一定不要讓安若嵐好過,將她往死裏整。可是,這才第一個回合他就慘敗了,這叫他回去如何麵對太後?如何對得起她平日的疼愛?
劉公公恨得牙癢癢,巴不得當著眾人的麵將她拖到牢房像對待不聽話的宮女、貴嬪一樣,將安若嵐的皮活生生的剝下來,做成人皮燈籠!
安若嵐不知何時讓所有人都站起來,雙手抱胸,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看著令人膽戰心驚、冷汗浹背。隻聽她幽幽說道:“有那個閑情說我們不懂規矩,還不如想想自身的處境比較好。”
劉公公心髒劇烈跳動,好像要脫離桎梏從身體裏麵強行衝出來,他的眸底顏色變得深沉,整個人變得陰鬱,乍看之下有點陰深深的感覺,隻聽他陰沉說道:“你想說什麼”
安若嵐粲然一笑,笑的他的心跳的更是七上八下、惶恐不安,她用手指了指洛王待著的地方,劉公公順眼望去。
隻見洛王,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離開輪椅,與雲靜一起跪在地上,低眉頷首,薄而性感的涼唇緊抿成一條直線,腰杆挺直,渾身上下散發著不卑不亢,尊貴、令人無法忽視的王者之氣。
“洛王殿下偉績在身又有當今皇帝的特令,他尚且要跪下,而你……身為一個宮中奴才竟敢目中無主以下犯上,視先祖於無物,究竟是誰給你的狗膽,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安若嵐一定高帽子扣下,劉公公嚇的腿軟。
前有袁妃後有太後,哪一個不是將安若嵐惹的炸毛被她治的服服帖帖,再也不敢明目張膽找她麻煩的?劉公公是一個奴才,再往上晉升一點充其量也隻是個懂得拍主子馬屁的老奴才,沒什麼大不了。
玩心計、玩手段,安若嵐也會,她可以玩的比任何人都要精、都要狠,隻是她不想,卻有人逼她。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古代,隨便說一兩句話就會被人列為叛黨,酷刑處死。既然天意要她穿越到這裏,她就沒理由活的這麼窩囊,隨便因一兩句話,一兩個小舉動就讓人抓到把柄,以酷刑處死。所以,太後要想拿捏住她的把柄將她抓起來,還需多花費一些心神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