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也好奇著,不是麼?
放眼望去均是金沙一片,茫茫接連天邊,如同一幅巨大的布匹,經由心靈手巧的仙女一針一線將金絲穿上、編造,頓時從默默無聞之輩變得不同凡響。它在刺目的日光照耀下,呈黃色的砂石碎礫熠熠發光,宛如掉下凡塵的銀河。
安若嵐的葇夷被楚炎寬厚、炙熱的大手包裹,手上傳來他身體的溫度,還有手心處濕滑的觸感。
她跟著楚炎從未間歇停下一個腳步的往前行走,汗珠從額上冒了出來,逐漸彙聚成一滴、一團、一紮堆,順著臉的輪廓一路往下滑,在下巴尖上再次相遇,滴落到衣襟上,化為一朵朵開的燦爛的水蓮花。她將汗水擦去,可很快的又有另一道補償剛才抹去的空缺,背上早已汗濕一片,衣物緊貼著皮膚。
“再堅持一下,馬上就要到了。”楚炎聲音嘶啞,源於一整天缺水。
安若嵐紅唇微張,有些無語的看著他。
半柱香以前他是這麼說,半柱香以後他也是這麼說,究竟黑衣人彙報給他的那個地方在哪裏啊?裏麵又有什麼東西惹得楚炎這麼煞費苦心趨之若鶩,不管使盡什麼手段、方法都要得到它?
安若嵐忍不住問道:那樣東西對於你來說很重要麼?死也要去到哪裏將它得到手?你就不怕你的小命堪憂嗎?
廢話!
若不重要,楚炎為何煞費苦心的擺脫丞相的追兵,帶著她來到這個鳥不拉幾連根草也不多見的地方?何不找塊山清水秀,有鳥語花香,溪水淌淌流動的小山林避一時風頭?再說了,這件事找世無雙也行,安若嵐曾經領教過世無雙設在避世之地外的結界和幻術攻擊,她就不相信丞相的人能硬闖進去!
安若嵐倒沒真的將那話問出來,而是選了另一種說吻跟楚炎說:“你說那件東西跟我有關,既然現在還沒走到那,你跟我說說吧,也讓我好有個心理準備。”
若是以流血、受傷一事作為代價,安若嵐打死不幹,立馬轉頭開溜!
楚炎似乎沒將她好奇的語氣聽了進去,他的腳步不曾停下,銀製麵具下的一抹涼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他並沒有要告訴安若嵐的意思。
“是什麼,你到那裏便知,不用我現在告訴。”即使現在告訴了也沒用,因為它在不斷變換著位置,到頭來抽到的會不會是它還不一定呢。
安若嵐嗤了一聲“用得著這麼小氣嗎?現在說一些大概你會死啊?”
楚炎腳步突然一滯,安若嵐以為他被自己罵進去了,正要好好給她說說究竟是什麼東西時,楚炎一聲“趴下!”然後拽拉她的手,將她反倒在地上,安若嵐四仰八叉,臉朝地,差點吃了一整臉的泥。
安若嵐臉色轉為陰沉,對著楚炎開罵:“楚炎你這混蛋,你是尋機報複是不是,你……”
話還沒說完,均化為嗚嗚一片,安若嵐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楚炎瞥了她一眼,手往西南處一指。
安若嵐瞳孔驟縮。
楚炎拿開捂住她嘴巴的手。
“這裏怎會有木乃伊?而且還是活的……”
“什麼是木乃伊?”楚炎的好奇心乍起,對於安若嵐這個新名詞,十分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