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雅言喬裝可憐癱坐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丞相蹲在她麵前,越聽北冥雅言所說的話越是惱火,站在一旁可看不中用的花瓶安若霜添油加醋。
“父親,這安若嵐好歹也是您的女兒,她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啊,你好歹也是她母親的丈夫,安若嵐身上流著的一半血液還是您的呢!她這樣對母親,分明是怨恨你冷落了她母親還有不將您放在眼裏,虧您還自降身份去討好她,想挽留與她的關係!依霜兒看,這等忤逆、不孝女兒,您不要也罷!”
“還有!父親,母親從北冥王朝嫁過來這麼多年了,對著這個家沒有功也有勞,母親今天受了這麼大委屈,您可一定要幫她討回公道,切勿放了那安若嵐!”
北冥雅言素在丞相麵前表現嬌弱的樣子,來獲得她心愛之人的疼愛。今日,安若嵐對她所做的一切,全城百姓都有目共睹,她即便想賴都賴不了,北冥雅言哭的淒慘,抓著丞相的衣袖苦苦哀求,亦為她恨之入骨的安若嵐求情,隻為加深丞相心中對安若嵐的怨惡、憎恨。
“相爺,都是妾身的不對,妾身以為能跟若嵐好好說說道理,她鐵定能明白妾身的心意,被妾身打動,到時候你們的父女關係也自然恢複,我們一家大小的也能團聚,過些好日子。豈料……豈料那安若嵐……”北冥雅言突然放大了哭聲,抬起手不斷擦拭眼角冒出來的淚水。
“一點也不領妾身的好意,還縱容手下的侍婢、奴仆欺負妾身,將妾身還有丞相府一眾的侍婢、奴才身上的衣物全剝光,妾身經過此事已無地自容,唯一念著的就是能看到相爺您最後一麵,這樣妾身也死的安樂,死的瞑目。”
北冥雅言擼緊身上的衣服,擺動身子從地上站起來,往木桌尖銳的地方跑去。
丞相知道她要做什麼,立即摟住她的腰,不讓她做傻事,而安若霜以為北冥雅言真的要尋死,眼淚從眼眶中飆射出來,哭的淒涼。
“母親,您不要這樣,您不要不要霜兒,霜兒還需要你。”
丞相順口搭腔“夫人!命隻有一條,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去尋死?你將性命置於何地?你將我和霜兒置於何地?”
“可妾身的身體已被旁人所看,身子已經被看汙了,妾身沒臉麵用一副被人看光的身軀麵對相爺,既然妾身無法,那妾身就去死!隻求能在相爺心中保留一點完美淨無瑕的形象。”
北冥雅言剛將話放下,又作勢掙脫丞相的束縛,往尖銳的一角撞去。
丞相板著一張臉,昏黃稍顯混沌的雙眸被紅豔的血絲充斥,如同一張網那般將整個眼珠緊緊包裹。
晶瑩的淚滴懸在眼眶當中,隨著緊錮北冥雅言的力度越大,身體晃動的角度越大,淚滴從眼眶中奪眶而出,濺落在北冥雅言被撕的粉碎的金絲綢緞上。
“你放心,你今天所遭受的一切,本相都會以十倍奉還給安若嵐這個不孝女!你就安心給我活著!給我瞪大雙眼好好看著!”
北冥雅言要的,就是丞相這一句話,她將頭埋在丞相脖頸處,柔弱的抽泣,露出奸計得逞並恨的深沉的笑容,看起來極為陰寒且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