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荷會上,到處熙熙攘攘,大家閨秀們身上的香味掩過周圍的花香,濃烈刺鼻。
楚王一下轎子就跟著安若嵐,抓起她的衣袖放在自己鼻尖大口呼吸著安若嵐身上的芳香。
此次賞荷節與以往不同。
皇後即便多麼歸隱不問世事也會看在今天抽個空出來露個麵,但今年,因為有了安若嵐這個新婚婦,她倒可以偷得半日閑,在大殿內設的庵堂裏為安若嵐流掉的孩兒誦經祈福,希望他不要帶一絲怨恨離開人世重登極樂。
所以,將賞荷會上所有東西都交由安若嵐決定。
安若霜看著安若嵐在侍婢、奴才的簇擁下走來,還坐上主座,眼睛瞪青。
臉上的妝容,顏色褪變,由嫩粉轉為青白,形同厲鬼。
安若霜恍然未覺。
侍婢青蘿扯著安若霜的衣服,她就好像被人定住了神,一點反應都沒有,全副心神都放在安若嵐身上。
安若嵐勾唇一笑,官腔的說了一番話,草草了結開場儀式。
她揮退眾人,賞荷會才正式開始。
“妹妹,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是身體不舒服?”
安若嵐毫無架子,平和待人的形象,在眾人眼中博得不少好分數。
她從主座上走了下來,來到安若霜身前,擔憂的看著她。
眾人的注意力也因此落到安若霜身上。
“安若嵐,你說這話有什麼企圖?是見不得我好嗎?”安若霜回神,開口第一句就凶巴巴,印象分在眾人心中降了不少。
有些東西不是別人害的,而是自身的行為不檢點不恰當實在招人討厭換來的。
有言道:自招活該。
“妹妹這句話說的好笑,我能有什麼企圖?我隻不過看你臉色蒼白,好意過來問候一聲而已。”
“臉色蒼白?過來問候?你會有這麼好心?”
她塗上胭脂,即便臉色難看也難看不了哪裏去。
安若嵐向來詭計多端,出手狠毒,她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鐵定沒安好心。
安若霜可沒忘自己母親上門討說法,被安若嵐弄出什麼樣子。
安若嵐咧嘴而笑。
安若霜這次說對了,她的確沒安好心。
她不是害她的兒子嗎?
她也不介意讓她的“兒子'流掉,順便背上弑兒的罪名,成為千夫所指,到時候什麼北冥太子南冥太子,隻要聽到“安若霜”三個字就頭痛,讓他知難而退,不要動不該動的心思。
她安若嵐倒要看看,安若霜這朵白蓮花還能不能像上次那樣洗脫自己懷孕的事實。
“妹妹這話說的冤枉,姐姐何曾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可一直將你當好妹妹對待。”
安若嵐說謊,不打草稿,就連眼睛都不用眨,順口拈來。
她忘記而已,安若霜可沒忘!
是安若嵐使了手段罷了丞相的權,是她下的命令讓自己母親一縷不掛的待在大街上,任由低賤之人指點議論,也是她!暗下藥物讓自己處女懷孕,深受別人的唾罵。
這一樁樁一件件,安若嵐說沒有就沒有,那這些事是鬼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