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肋?我還以為,你沒有死穴呢。”我無法抑製自己的笑意,望向他,淡淡笑著。
他笑了笑,輕輕勾住我的脖頸,認真地說下去:“我永遠做不到那些人口中所說的,這一生無緣在一起,那就期待來生。也許是我太實際,我隻要這一生,這一輩子就要你了。這一生都無法在一起,還如何奢望遙遠的下一世?”
我聽著他堅決篤定的話語,不免慢慢皺起眉頭,望著那一雙深沉的眼眸,吐出一句話:“你的專製霸道,卻絲毫沒有改變。”
“如果不霸道,如何把你困在我的身邊?”他肆意笑著,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下一刻,他隨意問了這一個問題:“海棠,你覺得,我們下一世,還會相遇嗎?”
我淺淺笑著,把視線移向別處,感受的到春日的溫暖陽光還有花的芬芳。像是那些陰暗,都被光線驅散幹淨,曾經的心如死灰,也不複見。
“那些隻是未知,這一生可以得到這個結局,我已經覺得滿足了。”
他的手掌,輕柔地撫上我的臉頰,淡淡睇著我,像是若有所思:“海棠,我還記得,我們的新婚之夜。”
“你自行揭下喜帕,神色平靜地蜷縮著身子,陷入沉睡的模樣,直到現在,還常常浮現在我眼前。”
他俊眉微蹙,眉眼之間盡是笑意:“當時,你的違逆倔強,卻令我側目,我以為……”
我淡淡笑著,雙手環抱著他的腰際:“你以為,上官家的三小姐,應該是個嫻靜溫婉的女子,是不是?”
“不過,六王爺你的脾性惡劣火爆,我倒是有所耳聞。”甚至,一度為此,愁雲慘淡萬裏凝。
他嘴角勾起一絲不善的笑意,眼神邪魅:“幸好,你沒有逃婚。”逃婚?我怕是怎麼逃,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吧。也許情緣,早已寫在了三生石上麵,無法更改。
“是啊,那時的我實在太天真,如何會覺得,自己可以醫治的了你的心?”我淡笑出聲,走出他的懷抱,望著池邊的錦鯉,輕鬆地說道:“我一度懷疑六王爺你,是否真的有心。”
他卻一點也不生氣,伏在我的身邊,悠閑地望向水中的倒影:“也許,這顆心因為你而存在。”
一道帶著戲謔笑意的聲音,從我們身後傳來:“看來六弟,果然是打算把所有的膽子都丟還給我,不理世事,隻管自己逍遙快活。”
我們兩個都沒有料到,皇甫卿會不請自來。
“皇上。”我微微欠身,淡淡吐出兩個字。
他大手一揮,一年未見,經過柔妃那件事後,他卻沒有放任自己消沉下去,倒是顯得愈發的沉穩了。我們往往說不清,悲痛帶給我們的,是一蹶不振,抑或也是一種蛻變。
“既然是在六弟府中,就沒有必要多禮了。”
皇甫舜嘴角噙著一絲笑意,揚眉,吐出一句話:“皇兄,有何事?該不是想到六王府來散散心吧。”
皇上暗自望著水中嬉戲的錦鯉,神色淡漠,帶笑的視線緩緩瞥過皇甫舜的臉:“屬國戰亂不斷,你該不是熟視無睹吧。”
“皇兄,我想這件事,應該不是我這個王爺的分內之事吧。”他頓了頓,慵懶地揚起唇瓣,逸出一句話:“皇朝多的是驍勇善戰的將軍武將,是吧,皇兄?”
皇上似乎猜到了他會這麼回答,不置可否,眼底的笑意依舊溫和而遙遠:“你手下的影軍,應該可以打敗那些貪心之輩,為國建功吧。”
皇甫舜不以為意,臉上隱約帶著幾分笑意:“喔?影軍是我花了整整十年的時間操練出來的心血之作,我倒沒有覺得,皇兄已經到了束手無策,隻能出動影軍這一步了。”
直視著皇上的雙眼,他眼底的眼神,變得深不可測:“不過是前朝遺留下來的一些禍害,難道皇兄一個人解決不了,非要我的影軍出馬不可?”
皇上笑意不斂,視線慢慢瞥向我的方向,言有所指:“那是自然,同為皇族兄弟,你也該盡一份力。還是,你已經過膩了複雜的生活,想陪著心愛的女子,一起去看細水長流?”
“若我沒有猜錯,那些禍害,曾經是我的手下敗將。”皇甫舜的視線短暫地落在皇上的溫文爾雅的臉上,嘴角勾起一絲似笑非笑的神色。“若不是四年前皇兄要我放他們一馬,用懷柔招撫這一招把他們安頓在偏遠的屬國,也不會養虎為患。”
“四年的時間,足夠養肥了他們的野心,雄心勃勃,企圖反咬一口,想把皇朝的曆史改寫吧。”
皇上笑意一斂,神色凝重:“六弟,並不是非要殺光,才是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