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件事,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南宮山莊如今如臨大敵,我不可以分心。
我忙於不斷迎戰,接下戰帖,手中有了兩塊令牌,寧王手中還有一塊,我不可以掉以輕心。
一如既往,喬薇依舊跪在我的麵前,神色不變:“公子,今日喬薇被齊嫣然刁難……”即使有保護自己的武藝,但是因為不能露出破綻,在那個驕傲的女人手下,即使她受了委屈,也斷斷不會跟我開口。那麼,顯然她想說的並不是自己的難處,而是……她?
“是六王妃為喬薇解難,奴婢看得出,她很細心冷靜,也很善良。”
冷眼瞥了她一眼,我豈會不知道上官海棠的性情?
“公子,喬薇知道,您派奴婢前往六王府,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她頓了頓,驀地抬起眉眼,神情懇切:“但是奴婢希望,這件事不要牽扯到六王妃。”
我又如何會料到,三年之後,自己對立的敵人身邊,會是她?如果可以選擇,我自然不會牽扯到她,更不會令她受到再一次的傷害。很多事,我隻能這麼作出這種無奈的選擇。
我淡淡一笑,強壓下心中的暗潮洶湧:“怎麼?想對她報恩?”
她麵露難色,低聲說道:“奴婢知道,公子的恩情,奴婢也不該忘記……。”
笑意一斂,我放下手中的利劍,心情變得複雜:“那就去做,無需多言。”
“是……。”
我背過身,聽得到她離去的聲音。
上官海棠,隻可惜,那個辛鳴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否則,事情不會變成這樣。我早已把真實的自己掩埋在竹林深處,沒有重見天日的那一日了。這條路,就像是一個局,走的進去,越陷越深,但並不一定可以抽離的出來。
暗暗勾起嘴角的笑意,卻發現,那麼沉重。自己居然再也給不出,一個淡漠的微笑。
……
“你說什麼?”
“奴婢看到……”她微微地遲疑了一下,鼓起勇氣,說了下去:“中秋之夜,皇甫舜進了王妃的房間。”
不以為意地彎起嘴角,放下手中的清茶:“進了?怎麼進?用他的兩條腿嗎?”
她的眼眸之中,盈盈閃著光,眉頭深鎖:“是,公子。”
什麼?皇甫舜居然已經痊愈了?!那麼……他獨自走進海棠的房間,又是為何?難道……
心驀地一緊,似乎再也無法說服自己,一點也不在乎。
我冷靜地發號施令:“喬薇,你給我馬上回府!”身為男子,我自然不會猜不到,那個陰沉殘酷的皇甫舜到底會對海棠做什麼殘忍的事。現在,我隻能徒勞的擔心,甚至不能在她身旁,保護她。
“公子您呢?”
“我隨後就到。”
我在暗處,看到她,她的容貌比起三年前,更為嬌美可人,隻是臉上的疲憊,根本就無法掩飾。該死的皇甫舜,他居然……緊緊握緊雙拳,眼神驀地一暗,手中的利劍,像是感應到了我的憤怒,像是劍就要出鞘。
但是,要忍住,南宮玄。
你的耐性,不是一直都很好嗎?可以偽裝的淡漠,不是嗎?為何此刻,卻要有這種可笑的憤怒?!
“她要走。”
我淡淡吐出這三個字,三年未見,我還是可以看得出,下一步,她想要做得是什麼。不對,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我就已經做好了相應的安排。她不會因為任何打擊而死,艱難的活著,活下去,才是她。堅強地,痛苦著。
喬薇感受到了什麼,驀地抬起臉,等待著我的回應:“公子……。”
“跟著她。”我頓了頓,眼前的那一個屋子,已經被濃煙所覆蓋。我很清楚,她是用何種方式,來擺脫這種生活的。
“還有,記得你要做的事。”
她臉色一僵,無言地點點頭,轉身離開。
寧王想要的東西,難道真的在上官海棠身上?寧王說,他要找的是一個翠色的玉環,但我明白,這絕對不是一個平常的玉環而已。
站在高處,看到喬薇帶著她,離開王府。聽到身後的那個人施展輕功的步伐,我驀地轉身,望向她。
“閣主,你要的屍體,屬下已經找到了。”在喬薇離開之後的那一個時辰之內,我已經吩咐花無痕,暗中去做一些事。為的是,把一切都做得毫無痕跡而已。
“很好,花無痕。”
視線短暫地落在那個濃煙四起的房屋,我淡淡留下一句話:“怎麼做,不必我教你了吧。”
她淡笑出聲,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她雖然表麵上是花間閣的三閣主,但是卻也是我最得力的助手。而且很合我的心意,就是她也喜歡,做一些幾乎不可能做到的事。雖然她已經不算年輕了,但是身手利落,喜歡挑戰,而且……從來不會厭惡自己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