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容不得被欺騙,更容不得被利用。在她的眼裏,我給她的愛,少的可憐。是我一心把愛摧毀,不留一點點愛的餘味。那麼,當她沒有有了任何價值,我也絕對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此刻的我們,是不是真的隻能成為陌路,再也找不到任何一絲美好和純潔,來填滿你我不完整的感情。望向她離去的背影,驀地想起,我們曾牽過的手,承諾以後。
可是,隨著她一步一步的遠離,我才發現,這個結局,最終是悲劇。
原來最孤單的是我還是那麼想你,原來最悲哀的是我還不能麵對自己。並非不愛她,但是自己發現的太晚,曾經用過的方式,太不堪。因為我的出現,犧牲了她的幸福。感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說得清。這一場感情,卻讓彼此都疲憊。
我閉上雙眼,對她的遠離,卻隻剩下無能為力。因為我很清楚,再也無法挽回了,精疲力竭,感覺靈魂不在身體裏麵。
即使她原諒了我,我又該用多少的時間,來自我原諒?
這一條路,我還是要走下去嗎?
我這麼問自己,望向她的馬車,漸漸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
像是,就這麼走出我的人生一樣。很多話,我們都沒有說出口。是否還有人記得,那一次在竹林的邂逅?也許她不會記得了,但是我還是不會忘記。或許隻是一瞬間,我就已經無法淡忘她第一次嬌羞的容顏。卻偏偏又是自己,要她忘記辛鳴,最終,我是否真的如願?
我默默轉過身,情景像是三年前一般,兩個人,再次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可悲的巧合,像是早在三年前,給出了暗示。
這一切,像是無緣,亦像是……。緣盡。
寧王府。
我冷眼看著寧王,冷靜地丟下一句話:“寧王,你的棋局,已經不受控製了。”有多少走法,已經越過楚河漢界,混亂了事先的安排?
他放下手中的狼毫,紙上隻留下幾個龍飛鳳舞的字跡,笑望著我,說道:“看來,玄公子是來跟本王告別的?”
“寧王與我,遲早要散。”我毫無笑意,對這種合作,已經沒有絲毫的留戀。沒有了她,卻隻想要,短暫地告別這種生活。
“喔?是倦了?還是……”他視線輕輕落在手中的書卷之上,淡淡一笑:“因為女人的緣故?”
“因為,我自己的原因。”我不想解釋什麼,冷淡地丟下一句話。
他放下手中的書卷,淡笑出聲:“還有一塊令牌在武林之中,難道玄公子不想要了?”
我直視著他的雙眼,冷靜地說道:“若是真的屬於我,逃不掉。”
也許,什麼都沒有的我,隻剩下唯一的一個寄托。也許,假以時日,南宮玄還是要做完那件事。真的如她所說,即將到手的東西,我很難去放下。
“還有,南宮玄替寧王做了這麼多事,也得到了寧王的禮物,應該互不相欠了吧。”
他點點頭,笑意不減:“本王一向愛惜人才,玄公子替本王暗中做了不少事,本王心中清楚。”
我暗暗背過身,打開門,卻聽到他開了口:“玄公子,你對本王要做的事,一點也不好奇嗎?”
側過臉,不再轉身回頭,我丟下一句話:“寧王,我從不對別人的事,感興趣。”
自然,事已至此,不難想象,寧王到底有何種目的。他的心機,的確算是深沉。皇族中的紛爭,根本不亞於武林中的爭奪。很多人一直以為,這兩個世界是不一樣的。其實,隻要人還存在最根本的欲望,什麼地方都一樣。
最終,我離開了京城。
天色開始朦朧,在我眼中,成為另外一種風景。
秋季,隻是我的山莊內,根本就看不到一株秋海棠的燦爛花顏。
那個夏寅,愛花入迷,尤為喜歡秋海棠。當他第一次從邊關回到南宮山莊的時候,他曾經這麼說。
“南宮玄,你的山莊,似乎不適合種植海棠花。”
我曾經毫不在意,不屑一顧:“夏寅,南宮山莊並不是京城的海棠苑。”我要的,一直都是要南宮山莊成為天下第一莊,而不在意其他的可有可無的細節。我對花,並沒有多餘的感受。像是對任何人一樣,我從未真心去感受和體會了解。
曾經的戲言,卻成了現實。
地方,或是人,都不再適合了。
人事已非,那一處獨特的景致,也在回憶之中,變得斑駁。
每個人都有難以忘記的人,思念會像細沙一般穿過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