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軟做了個可長可長的夢,夢中她看箭爸爸媽媽了回來看她,陪她玩。後來他們要走的時候她哭的可傷心了,再後來了一隻小鳥,全身長著毛茸茸的灰色羽毛,小鳥在她前方不遠處一直飛,不快不慢,她就在後麵追。一直到夢快醒了,她才抓住小鳥。
女孩睜開她秋水般明亮的眼睛,她還不適應光芒,長長的睫毛格著光,吳小軟轉頭望向桌子上正duangduang不斷用喙啄著桌麵的灰鳥。
“原來不是夢啊。”女孩非常開心,至少爸爸媽媽走了,還有灰鳥陪著她。
“你餓了嗎?”她看著餘飛將昨天的瓜子都吃光了,正滿桌子縫隙尋找有沒有遺漏的瓜子。
餘飛早就醒了,餓醒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發現自從那一夢以後,他不僅學會了飛翔,飯量還變大了,昨天被吳小軟抱了一天,脖子都僵硬了,今天上他磕著蒜香瓜子就感覺自己這脖子不好使,鳥兒不是有雞頭效應嗎?這也能落枕?
“當然,這瓜子真是太難吃了,嗝。”他打了個嗝,一股蒜蓉味飄出。“下次告訴你奶奶買白煮入味的。”
穿好衣服的吳小軟歪著頭看著桌子上滿桌的瓜子皮天真無邪的說道:“這麼難吃你都吃光了呀,看來你是真餓了。”
“額...”
尷尬了,自己的吃貨屬性讓小蘿莉無意間點破了,不過餘飛是誰,生前就是個賤賤的宅男,變成鳥後更是不知道臉皮為何物,“是啊,你不是說你爺爺有臘腸嗎?在哪裏啊?”他對臘腸念念不忘。
“跟我來”吳小軟抱起餘飛穿著小黃鴨拖鞋走向廚房。
人一老了就是睡的早,起的早。
吳爺爺就是,今天一早就起來了,吳奶奶早上有點事出去了,吳爺爺也懶的做飯,他就去早市給自己孫女買早餐去了。自己這個孫女可是受苦了,他的兒子跟兒媳都是為國家工作,每天就把孫女留在幼兒園裏,晚上有保姆接送平常就見不到幾麵。半年前夫婦兩個因公殉職,孫女就成孤兒了,吳爺爺年輕時當過兵,身子骨硬朗,就一排眾議將孫女接過來住了,他也知道不是個事,孫女才七歲成天麵對兩個老人,不跟同齡孩子玩這麼待下去會出毛病的。
老人正提著煎餅果子跟豆漿走在小區裏,嘀咕道:“也不知道小軟醒沒醒”。他抬頭望向對麵自己家樓層,這一望就尷尬了。
他家住七樓,流浪貓根本爬不上去,老人就在陽台上方栓曬了不少臘肉,留著給孫女做飯吃。他看到此刻正有一隻灰鳥不斷的啄著吊起來的臘肉,這臘肉極其結實灰鳥才有鳥雀一般大根本啄不動,於是那陽台伸出一對白嫩的小手,用著奶奶做針線活的剪刀正賣力的剪著臘肉的尾端,一次就剪一小點,肉塊剛掉,灰鳥就嗖的調走,放在一邊的窗台上,如此反複,臘肉肉眼可以見的少了一塊巴掌大小,別說,一人一鳥還挺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