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日,新生日。
這一天從下城區到上城區學院,都被打掃的煥然一新,連港口的運輸隊都不見了,他們早在前兩天就運輸完接下來半個月的物質,河道隻允許入學的新生船航行,載著新生的運輸艦孤零零的航在蕩漾的河麵上,一艘護衛艦也沒有,但是周圍岸邊每隔五公裏就設有關卡,全是火屆與風屆接受巡防任務的學長們,他們都是身經百戰出過多次任務的學員配著槍支觀察著河岸周圍,這種任務可以當做一次年度總結任務,不僅安全而且報酬豐厚,但是每人隻有一次報名機會,否則布爾雷恩早就滿岸邊晃悠,腦子裏想著回去改怎麼跟符文係的同學嘚瑟了,因為符文係與煉金係都盛產窮狗。
“前麵就是昆侖山嗎?果然巍峨壯觀,我在家鄉還沒見過這種氣象的山脈。”一青眉齒白的白衣少年低語道,他站在甲板上望著著莽莽山脈,陰陽師最擅占卜,那雲霧繚繞的山端宛若仙境,他能占卜出日本任何一座山的地勢走向,有無重寶高人,而這座山他隻是念頭剛轉,就心神受創,也隻有父親大人才能窺探這山了吧,少年麵色更加蒼白。
“純平家主早年來過此地,也曾試圖占卜過此山,但是未能窺探一角,聽說慕士山頂的高塔有十二名四境的元素係的守衛晝夜為高塔上的符文陣充能,能阻斷一切探測。”少年身邊立著的一中年男人,知道這孩子剛才運用占卜術探查昆侖受創,由此解釋道。他還有他是平安京賀茂門下的陰陽師此行保護這位求學的少主。
少年恍然,原來如此不再為他占卜失敗灰心,占卜術並非異能,賀茂家運用外場力的一種手段,他們講外場力當做“眼鼻”去探查隱藏起來的東西,比如一個人的運勢,災禍等等,這些東西玄之又玄,而且失敗的次數越多就越對自己的占卜起能力疑心,心境也就亂了,再難前進,所以護衛才如此解釋。但是他還有一句話沒說,當年少年的父親純平還不是家主時拜訪了此地。他穿著跟少主一樣的白袍木屐的賀茂純平在山下硬生生占卜出了那符文陣裏麵有多少第三境人士,黑色高帽下精瘦的麵容神情失色,隻說了一句:“宛如過江之鯽,不可勝數。”隨後到地不起 ,但從那以後的十年內,他也成了平安京第一陰陽師,壓製了安培家族,在安倍晴明的後代握著平安京第一陰陽師的名號兩百年之久後,賀茂家也再次奪了回來。也是從那天起,賀茂陰陽觀每三年都會送一名少年陰陽師到此求學,今年少主賀茂拓夢來了。
船艦內的會議室窗邊靜立著一名身著收腰長裙氣質非凡的金發少女,後麵站著四位高大硬朗的白人男子,整個會議室都悄然無聲。金發少女正透過玻璃看著底下跟她年紀差不多大的孩子興奮的不行到處跑跳,盡管有隨行人員,隻要不涉足危險他們就不會製止,這些孩子以後也將會是學院的一員,他們喜歡有活力的孩子,所以整艘船都充刺著孩童的聲音。
女孩仿佛跟外麵的孩子不是一個物種,光是她站在那裏,周圍的人都會不自覺的低下頭,那股氣勢太盛,很少有人能在她麵前抬起頭說話,每次她的父親威廉公爵召她來時,古堡那些見平日裏見慣皇室貴族從不會手抖的仆人們,看著她卻連目光都不敢上抬,老管家隻在一人身上見過這種情形,上任的威靈頓公爵,那個如果不早夭就會入住白金宮的男人,一摸一樣的氣勢,天生的王者。
即便她的是一個私生女,隻能以菲茨格拉倫斯為姓,但她海洛伊絲也是這輩貴族血脈中最出色的沒有之一。
“他們說什麼呢?迪可安?”海洛伊絲抬起下巴,無視著其他幼童的爭吵,平民有言論自由的權利,她好奇的是那個白袍少年。
身後站出一人,為護衛頭領,早就知道熟背了這屆慕士學院新生花名冊,也動用了公爵的情報機構,花名冊以外的信息他也知道,他看了一眼甲板上的白衣少年,轉頭說道“那是平安京的賀茂家族的繼承者人賀茂拓夢,看他麵色蒼白估計是占卜失敗了,這座山可不是誰都能占卜得了的。而且關於他父親有一趣聞,不知道海洛伊絲小姐可願意聽。”私生子沒有權利繼承爵位,隻能以miss稱她,看起來有些可笑,這樣稱呼一個不到十二歲的女孩,但當你看到兩人嚴肅的眼神就知道這並非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