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眾人的低於私聊聲突然靜止了,最後一船的人已經到了,來者讓一部分學院與家長靜默。吳小軟等人紛紛轉頭看向源頭,便看見那一身白袍的少年眾星拱月般的進了禮堂,那楓葉林神社的主人平山龍鬥野從教師席位上站了起來,向那少年微微點頭,明眼人都知道,這個平安京少年非同一般。
“他是什麼人?”葉子戚打量著門口的賀茂純,純紅齒白的少年身後站了一群高屆的學長們,連那天接待他們的灰滕鈴也在其中,他們都在等這個平安京第一陰陽師家的少主落座他們才能跟著落座,但那少年似乎想個好位置沒有落座的打算,置身後眾人如無物,一群人就這麼在禮堂門口站著,讓人感覺托大。新生們則是覺得跟他們差不多大的人臭屁什麼找個座位坐下就得了,不過心裏又想著,要是自己也這麼威風就好了。
“誰知道他是什麼人,不過我現在想打他一頓。”波利看不慣這種仗鼻孔向天的紈絝子弟,他們溫徹斯特在加州雖然是第一獵魔家族,但從不會仗著家族的名號對其他人頤指氣使,相反平易近人,好多獵人們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都會求助他們。喬爾也感覺這個小白臉跟他們氣場不和,不可能成為朋友。
“哎呀,這屆新生真是有個性,我們火屆也沒見哪個像他這麼牛的啊,這要是到了四階段,還不得把學院掀了?我左流年都沒掀過學院的房頂呢,可不能讓他們創造校史了”說話的是一個坐在火屆席位的黑發學生,他右手撩開擋住眼睛的劉海眯著看著門口,然後站起來就準備去把那群人轟走,讓他們知道什麼事尊老。男人剛起身,旁邊的同學連忙拉住他的袖子,露出了裏麵泛著金屬光澤的手臂,包裹手臂的是一層布滿符文的黝黑金屬。
“你可消停點吧,就安安心心待到畢業不好嗎?這麼些家長看著呢,要是出什麼事怎辦?”旁邊的學員拉著他的手臂勸道,他擔心的是這群日本人,這幫人還不左流年一個人打的呢,招惹誰不好,非得招惹他。
要說這這四屆學生中誰的天賦最高,可能是符文係與煉金係的學生,有兩個已經可以留校任教了,但要是誰最能惹事,那就是他旁邊這位了。左流年火屆第一階段時就破格可以跟二階段學生一起選著主攻方向了,然後同屆的學生還在第二階段學習時,他都已經完成兩個年終任務了,去年左流年接到開普敦政府軍的任務去鏟除一個三境的異獸,三境的異獸可是教授或者正式的賞金獵人級別的,左流年不僅把那頭躲在水下的異獸腦袋擰掉了,還把當地一隻政府雇傭軍的腦袋給轟碎了,因為他發現這隻雇傭軍在當地燒殺擄掠,別的學員可以當做沒看見,但他左流年不行,得管一管。於是遭到當地政府軍的追殺,而學院有義務為出任務的學生帶來的意外善後,花了不少錢才擺平這件事,等他們去找左流年時,都以為他會躲在荒無人煙的草原裹著茹毛飲血的逃亡生活,誰知道這位正在好望角的一艘海盜船上當舵手呢,一遍喝著朗姆酒一遍指揮船員搬運打劫的物資,學院的人當時死的心都有了,估計他們要是晚來一步,還得想辦法撤銷海軍部的通緝。所以左流年是學院曆史上第一位因為出任務太能惹事而遭到禁足的學生他早就完成畢業了任務,一個老刺頭當然看不上小刺頭。
左流年被死死拽住沒能出去,門口的人群就分開了。賀茂拓夢挑位置是在觀察這一百多位新生的氣運,他發現了那個空蕩蕩的一排隻坐了四個孩子,氣運各有不同,而那唯一的女孩身上帶著一股特殊的氣息,令他眼睛一亮,要不是船上占卜的反噬太大,他要忍不住占卜一番。
然後他就被擠到了一旁,那群剛才還站在他身後分的人群將他碰了個踉蹌,他們分開為人讓路,來者隻有一個,一個女孩。
那女孩仿佛早已習慣旁人這幅圍觀,抬著下巴目視這前方,似眾人如無物,在她看來這群人圍在門口不是迎接她的嗎?現在她來了,人群不知道是從誰那裏分開,他們是應該隻對少主恭敬,因為他們的家族有在日本都受賀茂的管製,他們不得不屈服一個比他們小數歲的人。這少女身上的一股無形的氣勢,是真正的讓他們的外場力深感壓抑,不得不分開。距離最近的賀茂拓夢本不想挪開腳步,在外麵他代表著家族,但是他的外場力如同新嫩的枝葉遇到火堆,隻一靠近到那少女周圍立刻蜷縮回去,引他舊傷複發,一時竟然有些站不住,向後倒去,被後麵的人扶住了。
“是海洛伊絲 萊斯利菲茨格拉倫斯,不列顛尼亞威廉公爵的女兒,雖然是個私生女,卻是大家公認的海公爵的公主。”左流年認得她,或者認得她的父親,他當一個月的海盜時,老船長曾經跟他提過,有哪些旗號的船不能動。其中之一就是不列顛尼亞威廉公爵的紫荊花旗。他的祖輩威廉四世掌權的時候,不列顛尼亞的船已經遍及了多個大洋,探險隊前赴後繼的為他的君主攻略那些無人走過海域,包括最凶險的北冰洋,加拿大旁的海島至今仍被稱作威廉王島,即便威廉家族不再掌權,但是餘威猶在,掌握著最大打兩家航運集團,被稱為海公爵,威廉四世留下的那些人脈被後代經營至今,凡是發生在水上的事情,威廉家的人都會知曉,這並非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