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清風明月】第二百四十二章追船的女孩(1 / 2)

戰團歸來的第一個周末。

慕士山突然下起了小雨,淅瀝瀝,從早上就開始下個不停,雖然是周末,卻也是哀悼在德拉犧牲學生的日子。

凱旋廣場擠滿了黑色蘑菇頂般雨傘,所有學生與教授到聚集於此,人群上黑壓壓一片,卻寂靜無聲,吳小軟穿著的黑色的小鬥篷站在水屆學生的隊伍裏,看著眼前的哀悼。

院長斯威特穿著一身黑西服腰板筆直的站在近五米高的紀念碑前,堅硬的玄武岩碑身上,又新刻了兩行字,那是死者的名字。

“那石碑上刻的都是死者的名字,為慕士山犧牲的學員、執行者、教授的名字。”葉子戚心中響起葉落的名字。

葉子戚不知道說什麼,他見證過家人的死亡,在死亡麵前大多數人都會啞口無言,葉落也沒指望他會說些什麼,而是提醒道,“一將功成萬骨枯,他們隻是墊腳石,而這次,他們墊的是趙嶽生。”

男孩順眼望去,學生最中央站著一位堅厚如山的背影,沒有撐傘,任憑雨水打濕他的衣服。葉子戚不太喜歡葉落這麼刻薄的言語,反駁道“趙嶽生學生長也是的為了任務,他也不希望讓他們去送死。”但語氣軟弱無力,因為他不了解戰團任務的殘酷,也就沒有發言權,倒是像氣話。

氣得葉落都笑了一下,是冷笑。“凡是戰爭都有犧牲,戰團任務就是超凡者的戰爭,要是你不想成為那石碑上的一行小字,你該使出成倍的努力,擺脫這種軟弱。”

葉子戚默默低頭看著鞋尖,雨水沿著傘的邊緣低落,打濕了鞋子,吳小軟突然不再來劍館了,這讓葉子戚學習完整的白鴉劍術計劃泡湯了,他得另尋出路。

校長斯威特站在紀念碑前,推開了企圖給他撐傘的人,雨水順著額前的銀發低落,點滴到了手杖上頂端的銀蛇頭上。

他看著雨傘下麵一雙雙充滿活力的眼睛,朗聲說著悼念詞語:

“今天,我要在這場秋雨中,為英雄們送別。執行隊長厲封、執行隊員候震、阮晴、嚴山,以及參加此次戰團任務的學生們,他們為了拯救深陷獸亂的痛苦的德拉市民而犧牲,沙漠留不住他們的影子,學院留不住他們,連天空也無法挽留他們的痕跡。他們將回歸自熱的懷抱,在那裏得到永生。但,他們為鏟除世間邪惡所做的事跡將被人類永遠銘記... ...”

斯威特將牧羊人與那些被轉化成異獸的孤兒稱作邪惡,但他們所做的惡事,不及背後策劃者周天等人的百分之一,但斯威特卻掩蓋了真凶。

若那些為了生存而戰的長毛們是邪惡,那扼殺它們的人是什麼?

我又是怎麼?

餘飛站在青玄道人銅鑄雕像上,看著眼前的一切,雨水落在他的身上毛起青煙,它們被瞬間氣化。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牧羊人臨死前說的沒,慕士山將會把異獸趕盡殺絕。

他們稱呼罪魁禍首為敵人,稱呼我們為邪惡,無論是誰,在所謂“邪惡”的對麵,那人就是正義,他們就會心安理得的殺戮,因為邪惡到死也掰不正,而“敵人”卻可能變成朋友。

所以牧羊人嘶吼的喊著:“他們還講不講理了?”

這場葬禮與他無關,隻是更加堅定了餘飛離開慕士山的決心,他本來是想見吳小軟一麵,但看來沒有他的校園生活中,女孩過得不錯,吳小軟正東張西望的像個小鵪鶉,在這冷寂中尋找著樂趣。

餘飛突然感覺一陣煩躁,一股暴虐之心燃起,罪焰的副作用又上用了,他隻得振翅高飛,往山圍飛去。

路上,他看見了靠在銅像旁的厲役,他也發現了餘飛,點頭致意,然後繼續沉默。隻是在餘飛飛過頭頂時,厲役握著腰間的短刀,伊夫利特之刃他隨身攜帶,此刻它異常亢奮。

院長的悼念詞在雨聲與哭泣聲中結束,戰團的學生總會有朝夕相處的舍友,或者墜入愛河的戀人,他們在雨中哭泣著。

吳小軟卻沒有一點悲傷,因為死的人她都不認識,沒人能把悲傷強壓給一個小女孩身上,隻是過往人群相擁而泣讓她覺得有點壓抑,跟今天的天氣一樣,開心不起來。女孩看著腳下廣場地磚上的積水正向著兩側的林區流動,像小河一樣,潺潺流動,她從懷裏掏出了一張廣告單。

上麵寫著:“萬聖節化妝晚會”類似的字眼,女孩伸出手將廣告單在雨水中淋了下,晶瑩的雨滴落在廣告單上濺射出水花打在女孩臉上,讓女孩一激靈,但她卻眉開眼笑的收回廣告單,上麵一點水痕也沒有,“防水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