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飛晃蕩在午夜的餘杭夜空中,南方與北方不同,北方若是到了晚上八點以後,基本上街道都空無幾人了,尤其是冬天寒冷,在這個淩晨兩點多的時候,是凍死野狗的時間,街道上連個鬼影都看不到。
但餘杭則不然,這裏的冬天不冷,對於遊客與年輕人,夜晚才是生活剛剛開始的時候,餘杭多景點,小吃店鋪林林簇立,下方街道依然燈火闌珊,人流湧動,再加上隨處可見的新春春聯,已經有點過年的氣氛了。
餘飛則無心留念下方,他早就過了從街上偷東西的階段了,不是因為這兒的大媽用雞毛撣子看攤子,而不是北方的拂塵,相比起來雞毛撣子抽人更疼。他現在這個體型要是下去,能嚇死半條街的小攤商販。
那就隻能打野食了,餘飛吃夠了山圍的大雁,跟那肥碩的大雁想必,這裏的鴿子麻雀實在太小,毛比肉都多,所以他率先考慮的是水貨。
覺若說餘杭哪裏魚兒最多,那非西湖莫屬了,全華夏的遊客都喂食的錦鯉就在那湖水裏等著他光顧呢,想想他就有點激動。
揮著翅膀來到了餘杭西麵的西湖,入眼就是平靜的河麵,溫差讓湖麵升起了些許煙霧,在這淩晨,西湖人數少了大半,還真有那麼些許的寧靜意味,往常西湖都是人比魚多,現在隻有三三兩兩的人影逛蕩著西湖邊。
餘飛站在一旁的柳樹上,望著遠處湖波上的湧起的堤與塔,塔他知道,那是雷峰塔,至於堤,他就猜不到是蘇堤還是白堤了。他生前還沒來過西湖,隻在旅遊雜誌上看到過關於西湖的報道。
隻有蘇、白二堤能越過湖麵,因此心中有數,沒想到啊,往日做人的時候累成上班狗,哪裏都沒機會去,成了一隻鳥以後反倒是比當人時還浪,去過沙漠,來過西湖,還爬上了昆侖慕士山。
接著,餘飛一下撲入那湖麵中央處,那裏點點氣泡上升的最多,那是魚在水裏換氣的現象,氣泡上升的越多,魚就越多。
外西湖邊上的青石路上,三三兩兩的遊客在西湖邊上一邊賣些夜攤的小吃,一邊欣賞著比白天更寧靜的湖水,除了商販,本地人很少來西湖,就像長安的人從來不逛兵馬俑。
“跟你講,隻有這時候的西湖才是西湖。”
俞安凝牽著男朋友葉染城的手走在西湖邊上,為男朋友葉染城講解著西湖趣事,她是餘杭本地人,在京城上學,葉染城是京城的,不過不是學生,而是個上班族,兩人逛故宮的時候認識的。
當時故宮好多人都在拍照,隻有葉染城在認真的看文物,而且他還能跨過紅線近距離接觸,原本她以為是工作人員,於是就上前詢問,實際上是借著套幾乎的機會偷偷拍照,就憑她那思政課打小抄都發抖的膽子一下就被葉染城發現了,但沒想到他不僅不阻止反而給她打掩護,拍了不少。這一來二去才知道原來他也是遊客,不過公司是為故宮文物修複方麵提供嵌接材料的,他是來調研的,然後慢慢就發展成了男女朋友。
像所有大學生一樣,異地戀是最痛苦的,俞安凝以為自己也要思念一個月了,這次寒假她剛回家,還沒來得及回家,男朋友後腳就已經在機場等她了,讓她驚喜了好久。
所以她連家都沒回,就住進了男朋友的酒店,不然回了家再夜不歸宿,會被父母教育三天三夜然後來個寒假禁足套餐,到時候就瓦特了。
她突然有點慶幸,自己居然沒有告訴父母具體回家的時間,還可以浪幾天!於是剛放下行李,就拉著
“天冷,遊客可能少了不少。”葉染城吃著女朋友從路邊買來的桂花糕,說是本地特產,他從小最煩甜點,但在俞安凝麵前沒有表現出一點不耐,吃了幾口,他發現這裏的桂花糕居然有點好吃,於是就停不下來了。
“那才不是呢,西湖人就沒少過,尤其是放假,有一個假算一個,人多得能將你從這擠下去。”俞安凝站在小橋上指著這小橋比劃著。
“而且餘杭的冬天的冷跟北方不一樣,這裏可是魔法穿透,衣服不好使的。”
葉染城連忙跟了上去,將風衣外套披在她身上,“知道,知道,是濕冷。”
正膩歪著呢,俞安凝突然指著遠處湖麵喊道:“哎,你看,那裏怎麼了?”
葉染城順著手指方向望去,一陣皺眉,西湖街邊有路燈,而湖中卻沒有,所以常人是看不清的,就跟車裏不要開內燈一個道理。
但葉染城卻能看清這黑暗,但他看不清那湖中心的霧氣,那裏仿佛煮沸的鍋一樣,湖水劈裏啪啦的冒著熱氣,蒸騰出滾滾霧氣,滾動的地方不大,就一個水桶大小。
能被俞安凝察覺,卻是因為那裏的錦鯉跟瘋了一樣湧動在水麵上,像跳起來,平日裏吃了太多的魚飼,一個個肥碩無比,此刻反而拖累了它們。
“水下有東西在追它們”
葉染城低聲說道,不知不覺間將俞安凝拉到了身後,不過他並不擔心,因為西湖水深普遍隻有四米左右,大型生物無法隱藏,而且他從公司的報告上也沒發現西湖裏有什麼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