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彈射擊在餘飛的背部、翅膀上,他身軀被子彈動能帶的抖動,卻視若無睹。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轉頭用喙啄起了一片片腋下的絨毛,那裏是他最柔軟的羽毛,保護在鐵翼之下的,是柔如薔薇的絨。
絨毛貼在女孩的傷口處試圖止血,他在試圖止血。
超凡者不停地射擊,灰鳥身上紮滿了密密麻麻的麻醉彈,他就拖著那副殘破軀在為女孩止血。
一發子彈射出,便有一片絨毛貼在女孩傷口處。
看著子彈似乎對灰鳥無效,連剃刀男也麵色大變,一發子彈就能讓成年的獅子昏睡,這麼多子彈怎麼會不見效?
他想派人手上去撒網活捉,卻沒人敢靠前,灰鳥雖然傷痕累累,但明眼人都知道,這鳥帶著一股很勁,困獸猶鬥。
他們沒人敢去送死,錢是大家的,命卻是自己的。
在餘飛蓋住最後一的傷口時,女孩的血止住了,慘敗的小臉沒有繼續憔悴小去,隻是仍然昏迷不醒,要想讓她活,這有帶她離開這裏。
他從女孩的衣服裏找出了那銀色的手機,電量雖然耗盡,但警報功能仍舊好使,而且簡單除暴,他一抓捏爆了手機,信號就已經傳遞到了江浙分部。
做過這一切後,餘飛轉過身,抖動背部,上麵的注射子彈乒乓落地,他眼神發昏,好像多日未睡,頭部腫脹。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睡,身上高溫再次浮現,他沒再阻止,而是任由這惡毒的熱意在體內橫行。
灰鳥就站在那鮮血泥濘的路麵上,背護著女孩,背對著河麵,盯著圍捕的人群,“我原本無意與你們為敵,你們卻自己三番五次自己闖上來送死!”
不少人被聲音所懾“居然是一直會說話的異獸!”
剃刀男站了出來,“你是異獸,隻要出現在餘杭的地麵上,我們就有權追捕你!”說的是大意淩然。
餘飛突然冷笑“所以你們為了追捕我,就可以隨意傷害人類的生命?”
“一個凡人而已,遇上超凡事件,哪次不死個七八個人?”剃刀男一臉不屑,圍觀之人也都抱著相同想法,成為超凡者那一刻,他們就好像成為了高等生物,對於凡人的生命失去了敬畏,就是連累凡人死亡,事情後也會有人為他們擺平,對外宣稱是意外事故。
女孩的命在他們眼中不值一提,甚至沒有灰鳥重要。
餘飛死死盯著剃刀男,“你該死!”
接著他周身升起濃厚的霧氣,禿露的翅膀,再次張開,蓄勢待發。
剃刀男絲毫不急,而是對著耳麥說道:“阿布,再開一槍,射穿另一隻翅膀。”
聲音不小,餘飛聽得一清二楚,他立刻戒備起來,自身的狀況非常糟糕,翅膀穿了個洞,愈合很慢,再被射穿一個,他就真的要栽在此地。
然而等了半天都沒等到槍聲,圍捕眾人一臉發懵的看著剃刀男,剃刀男也尷尬的對耳麥呼叫著,“阿布?阿布收到請回答。”
緊接著水中飛出了一個球狀物體,彈射在天空上,落在了空地上。
是一顆人頭,沾染著鮮血與湖水,躺在岸邊。
剃刀男看到人頭後大呼道,“阿布!”這是那狙擊手的頭顱!
西湖的水好像沸騰了一樣,巨大的水泡湧起,青銅色土坡從湖中冒出,那土坡上長滿腫塊般的突起物,仿佛皮膚病患者的疙瘩,光是看到就讓人心生煩躁。
接著土坡居然睜開了眼睛,濁黃眼底橫著黑色豎瞳的眼睛間距極大,一座一右,正目不轉睛的看著眾人。
“你們是在找他嗎?”
那怪物張開了跟頭齊寬的巨口,猩紅的巨口一張,頓時一股惡臭傳來,讓人頭暈目眩,口中有一坨墩布一樣蜷曲的肉球,正裹著一具穿著黑色偽裝服的無頭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