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血柱噴了出來,濺了兩人一身。殷震霆一聲痛呼,坐了起來,隨後又無力的倒下。
“嗯!”一陣巨痛從被緊緊咬住的手上傳來,莫嚴君一聲悶哼。
再看殷震霆,疼痛已經另他幾欲昏厥,大滴的汗珠從他鬢角流下。雖然感到意外,可是莫嚴君卻分明從他無力睜開的雙眼裏,看到了一絲笑意。似乎,她的疼痛,正取悅著他。
莫嚴君心底裏一陣苦笑,他這又是何苦?如果隻是想要懲罰她,身為國君的他,隻要一聲命令就好,又何必如此?
她真的不明白,他不過就是同她起了爭執而已,有必要氣惱這麼久嗎?甚至於,不顧眾臣的勸阻,執意上陣。身位一國之君,這樣的行為太過感情用事。她也不過是他口中無足輕重之人,又有何能奈讓他上心如此?
殷震霆的行為,讓莫嚴君感到深深的不安。
就在她轉念間,王太醫已經處理好傷口。
莫嚴君看了一眼緊閉雙眼的殷震霆,從他漸鬆的口中將手抽出。在看到上麵那兩排整齊的牙印,已經滲出血絲來,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氣。咬得可真夠狠的,再深一點,恐怕就要咬透了吧。可想而知,剛才他所造受的是何等的巨痛。如此重的箭傷,竟然不用麻藥,這樣的勇氣,倒叫她有些佩服。
“君先生,你的手還是上些藥吧!”王太醫包紮好殷震霆的傷口,看到莫嚴君的手,開口道。
“小傷,不礙事的。”
“還是處理一下的好。”
王太醫的好意,莫嚴君不好拒絕。她笑了笑,剛想要抬手過去。腕上一緊。殷震霆已經放鬆力道的手,又重新抓了回來。而他的眼,不知何時也睜了開來。
莫嚴君和王太醫皆被他突然睜開的雙眼,嚇了一跳。
莫嚴君率先反應過來,輕拍腕上的大手,輕聲道:“國君,好生歇養,軍中之事有南王和眾位臣工在,請不必擔心。”
王太醫見殷震霆沒有反應,跟著道:“王上,請讓為臣給君先生醫治一下手傷吧?”
兩人久等不到的回應,這才察覺一絲異樣。再仔細的看了一眼殷震霆,發現他雖然睜著眼,眼中卻毫無焦距。他整個人是處在暈迷中,並未清醒。在感覺莫嚴君不再掙紮後,重新又閉上了眼睛。
莫嚴君與王太醫對望了一眼,露出一絲苦笑。
王太醫拿過藥箱,找出傷藥塗在她擎起的手上,並包紮妥當。“君先生這幾應當心一些,不要讓傷口沾到水。”
“有勞王太醫!”
“王上的傷勢雖重,所幸並未傷及要害,歇養些時日就無大礙了。”王太醫看著昏迷中的殷震霆,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長舒了一口氣說道。
“隻要當心別用力掙裂傷口就好!”王太醫瞅了眼莫嚴君被緊抓著不放的手,笑了笑又繼續說道:“不過,君先生可是要幸苦一下了。”
“看來是要這樣子了!”莫嚴君回之一記淡笑。在聽聞殷震霆傷勢無礙時,久懸著的心也隨之放了下來。
“帳外眾臣想必已經焦急萬分了,我若再不出去,恐怕他們會急著闖進來的。”
“那就有勞太醫出去告知眾人一聲吧!”她也想出去,隻是手被抓住不放,又不能使力掙脫,隻能困在這裏。
“嗯!”王太醫點了一下頭,收好藥箱和侍從走出帳外。
帳門隨即被打開,殷震海急步走了進來,一臉焦急的問道:“二哥他怎麼樣了?”
“噓!”莫嚴君舉起空手的一根手指,放在嘴邊比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二哥他怎麼樣了?”殷震海會意的壓低了聲音,再次詢問道。
“國君他隻是昏睡了過去,已無大礙了!”
“都讓你別去了,為什麼不聽呢?”殷震海望著兄長蒼白毫無血色的臉,心疼的幾欲落淚。敵將雖強悍,不是還有他在嗎?為什麼偏偏要不顧安危,親自上陣?
“南王切不可過於悲傷,軍中之事還等著南王處理呢。”莫嚴君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殷震海點了點頭,他也明白此刻軍心動搖,急需安撫。隻是一時心急,才會亂了分寸。在確定了兄長無佯時,這才平穩了下心神。同時也看到了莫嚴君纏著的手,“咦?君先生你也受傷了嗎?”
“是啊!”莫嚴君看著自已被傷的手,無奈的笑道。
“是二哥嗎?”殷震海注意到她被抓住的手腕,有些懷疑的問道。莫嚴君苦笑的點了點頭,證實了他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