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柳如霜的堂表兄,當年與舅舅一起去怡紅院嫖妓,結果舅舅離奇死亡的那位可疑人?
又也許就是與柳如霜狼狽為奸,買凶連番追殺自己的仇人?
顧傾城真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這時那邊打鬥中乙渾倚仗著手中七星寶劍,劈斷了那憨厚男子手中劍,逼得他一直退避。
而外圈又有官兵將那男子團團圍住。
那人棄斷劍,尋了個機會,又重新奪了一名官兵手中的劍,與乙渾對峙。
他明知道乙渾寶劍厲害,便不與他硬碰硬,出的招都是虛虛實實。
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眼看他難逃出包圍。
顧傾城低聲對李弈道:
“乙渾不但武功了得,還倚仗手中七星寶劍。
我一定要救那男子,如果他落在乙渾手上,絕無生還可能。
李副統領,你能否幫我?”
李弈見顧傾城如此絕然,便毅然點頭。
顧傾城在李弈耳邊細聲說了幾句。
李弈拔劍,飛身而出。
那敦厚男子仿佛是天生的練武奇才,與身經百戰的輕騎將軍乙渾,正打得難解難分。
隻可惜乙渾手中寶劍鋒利,那敦厚男子並不敢與他寶劍硬碰硬。
劍被乙渾的七星寶劍削了一把又一把,他隨手自士兵手中又奪過一把長槍抵擋。
不消多久,長槍又被乙渾寶劍削了一截。
乙渾仗著寶劍占了上風,論武功招式,那男子一點都不比乙渾差。
李弈飛身插向他們,手中玄鐵劍往他們中間一揮一格,把他們兩人分開來。
僥是玄鐵劍厚重,去擋格七星寶劍的時候也是直冒火花,缺了幾個大牙口。
“輕騎將軍,這是誤會。”李弈反轉寶劍,向乙渾抱拳道。
“李弈?”乙渾怒目圓睜,“你也來趟渾水,難道,你也想造反嗎?!”
“輕騎將軍,你們真的是誤會了。”李弈又道。
乙渾暴喝:“這小子膽敢毆打官兵,製作騷亂,不是造反是什麼?本將軍奉命押解這些賤奴去西礦口,你們竟敢造反?!”
這時顧傾城已飛閃到那敦厚男子身旁,快速把一樣東西塞在他手上。
那男子匆匆看了一眼。
“輕騎將軍,這是新報到的禦林軍,奉命出來辦差。”李弈道。
瞥了一眼那男子,又略為低聲道:
“他年輕不懂事,見你的官兵打得這些奴役太重手,怕引起暴亂,想拉開,便引起誤會。”
“誤會?毆打官兵,幫助這些賤奴,他就是造反!”乙渾挺胸昂首道。
“輕騎將軍,這恐怕是欲加之罪吧。”李弈淡淡道,臉上已有不悅之色。
乙渾目空一切,斜睨著李弈,冷哼道:
“李弈,你隻是禦林軍副統領,你哥哥李敷,也隻是太學博士。
雖然才華橫溢,學識淵博,陛下偶爾讚賞幾句,卻也隻是區區博士,沒什麼軍功可倚仗。
即便你的師傅穆铖穆統領在此,也未必能為那個反賊開脫吧?”
李弈氣得麵紅耳赤,正待分辨。
“輕騎將軍,”顧傾城忽然冷冷道:“將軍縱容部下,眾目睽睽之下,無故毆打奴隸,視人命如草芥。有損大魏國威,有失陛下仁慈聖名。陛下麵前,將軍也不好交差吧?”
“你是誰?膽敢指責本將軍?還鬼鬼祟祟的蒙著臉!”乙渾勃然大怒。
爆喝完,立刻揮劍刺向蒙著臉的顧傾城。
顧傾城身形如鬼魅一閃,輕飄飄的避了開去。
李弈、乙渾、和那男子心裏不由得暗讚:
好俊的輕功!
乙渾的劍不停,仍然追著顧傾城。
顧傾城又忽閃幾下,在他的劍下飄走。
其實,在乙渾向顧傾城揮劍的時候,李弈和那男子的劍也同一時間阻擊乙渾對顧傾城的攻擊。
乙渾與那男子尚且隻能打個平手,還是仗著手中寶劍鋒利。
如今加上李弈愛護顧傾城心切,全力來攻,他更討不到好。
乙渾被逼停下攻擊,卻依然劍指顧傾城,大聲喝道:
“來人,此人胡言亂語,煽動造反,把這兩人一並拿下!”
乙渾言下之意,是把顧傾城及剛才那男子一起拿下。
至於李弈,畢竟是禦林軍副統領,他現在還不能一下子就收拾。
“你們敢?!”
顧傾城一聲怒斥,隨即亮出萬壽宮的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