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試飛竹鳶(1 / 3)

第89章:試飛竹鳶

拓跋翰翌日日上三竿方起。

他一照鏡子,看見鏡子裏麵的自己,暴怒的摔碎了寢殿的花瓶古董。

昨日被打時還隻是紅腫,到今日起來,一照鏡子,臉上的腫傷竟變成了顯眼的瘀黑。

腫得幾乎就像豬頭一樣!

他一下子就把鏡子摔碎了!

如此鬼臉,他以後還怎能出門見人!

下人們準備了豐盛的早膳,他也沒心情吃了。

姬妾們一見他的樣子,趕緊讓奴婢們煮了熱雞蛋,幫他敷臉上的瘀傷。

敷過熱雞蛋,在府裏將養了半日。

到了是日下午,臉上幾塊瘀黑才消淡了些,撲了姬妾一些脂粉,倒是可以稍為遮掩了一下。

但明眼人還是一眼就看出他臉上的瘀傷。

他坐立不安,在府裏來回踱步。

越想越惱,本來想養幾日再去找拓跋餘,但他還是按耐不住了。

他急切的要知道,一直與自己作對,燒毀他的銷魂殿,還毆打自己的人,是否就是他的八皇弟拓跋餘。

於是迫不及待的帶了大批侍衛去找拓跋餘,這次的侍衛比平日的足足多了一倍。

南安王拓跋餘與他的大舅舅戶部尚書閭望,處理完戶部的事情。

接著是工部尚書獨孤忠誠又來稟報工部的各項水利工程進展。

處理完戶部和工部事情,把他們打發走後,南安王拓跋餘總算可以空閑出來。

又去悉心照料他的花房,見引來的蝴蝶還是品相一般,他的臉上依然沒有陽光。

拓跋翰裹攜著滔天巨怒進來,但表麵上還是強忍著。

拓跋餘正拿著剪刀修剪盆栽,一見拓跋翰頭腫臉紫的,顯然是大吃一驚:

“三皇兄,聽說你的銷魂殿不小心失火,其他殿宇倒是完好無損,皇弟這才沒過去探望。”

拓跋餘再看看拓跋翰腫脹的臉,驚愕的搖頭道:

“看起來,不是失火那麼簡單哪,你這是——遇刺了?”

拓跋翰一路上出汗,脂粉脫落,臉上的傷又原形畢露。

“是,是山賊闖王府打劫了!”拓跋翰咬牙尷尬道。

那人的語氣確實像是強盜土匪,而眼前八皇弟竟是一臉的驚訝。

看樣子拓跋餘不是裝的,而且那人行徑與拓跋餘也相去甚遠。

顯然前晚闖王府打自己之人,不是八皇弟了。

那麼,那個稱顧傾城是他的女人的蒙麵人,又是誰?

難不成,真的是山賊?

或者反賊?

“如今的刺客是越來越猖狂了,三皇兄可有抓到那行刺的惡賊?”南安王關心的問。

心下嘀咕,誰那麼大膽,又行刺皇子?

“惡賊狡猾,讓他逃走了!”拓跋翰負手,看著那些萬紫千紅的花兒,咬牙切齒道。

“大魏是越來越不太平了。”拓跋餘歎道,“看看,我們這些皇子皇孫,一個個都被刺殺。”

拓跋餘一邊喟然,一邊徑自修剪盆栽。

“本王若抓到他,定將他挫骨揚灰!”拓跋翰緊緊盯著拓跋餘道。

卻瞧不出拓跋餘臉上有絲毫可疑之處。

拓跋餘小心翼翼的修剪完那盆栽,才放下剪刀,仔細的洗幹淨手,回殿內招呼拓跋翰喝酒。

拓跋翰帶著滿腹疑團,就順便在南安王府討了杯酒吃。

“看八皇弟悶悶不樂的,你不是有位娃娃親嗎,應該高興啊。”拓跋翰試探性的問。

“……什麼娃娃親,那不過是母妃當年的一句戲言罷了,本王才不會當真。”拓跋餘不以為然的道,遞了杯酒給拓跋翰。

拓跋翰皮笑肉不笑道:

“也是,咱們鮮卑本來就沒有什麼娃娃親之說。

八皇弟當年喜歡蒞陽郡主安陵緹娜,人所皆知。

安陵緹娜是大魏第一美人,八皇弟又怎麼會喜歡一個鄉下丫頭。”

察言觀色,見拓跋餘真的不可疑。

拓跋翰的心又開始嘀咕:那惡賊到底是何方神聖?

過了一會兒,拓跋翰又問:“八皇弟,你可曾見過你那位所謂的娃娃親?”

“本王有必要見她嗎?那是母妃當年的糊塗賬。

憑什麼讓本王娶一個自己素不相識,而且不喜歡的女子,本王才不把什麼娃娃親當一回事。”

拓跋餘淡然道,又給拓跋翰斟了一杯酒。

倏忽然想到顧傾城的琴韻,心裏頭又仿似添了些什麼。

“……那,確實沒什麼好見的。”拓跋翰嘻嘻奸笑道。

瞥了一眼拓跋餘冷冷的神色。

“皇兄聽說,那個顧傾城不但人長得貌似無鹽,而且心狠手辣。

一接手老祖宗壽誕事宜,便仗著有皇後娘娘的令牌,打了小黃門賈周三十軍棍。”

“三十軍棍?出手挺狠嘛。”拓跋餘嘴角情不自禁的噙笑。

“就是嘛,一下手就是三十軍棍哪,心到底有多狠,這樣的女子,哪配做八皇弟的王妃。

皇兄若是八皇弟,肯定立刻把那所謂的娃娃親退了。”

拓跋翰的語氣不無挑撥。

“退親是遲早的事,三皇兄,你就別在本王麵前提起那個女人了。”拓跋餘道。

拓跋翰嘴角噙著不懷好意的笑:“八皇弟確定不要那娃娃親?”

“她如今正拚命學琴藝,企圖躋身王府,終究也不過是想攀龍附鳳的世俗女子。”拓跋餘搖頭冷笑。

“對對對,她還叫顧傾城呢,真是玷汙了那麼好的名字!”拓跋翰又不屑的附和道。

南安王拓跋餘自顧的飲酒。

“八皇弟就慢慢喝酒賞歌舞,皇兄就不打攪了。”拓跋翰起身告辭,離開南安王府。

回去的路上,拓跋翰不由得獰笑起來:

“顧傾城,八皇弟不要你,本王可是舍不得你呢!你就給本王好好等著!”

可拓跋翰終究是忌憚那個神不知鬼不覺就捉他起來痛毆一頓的蒙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