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濬奔馳往平城的路上撲空,折返回來再與老金一起追蹤。
老金機敏,狂嘯一聲,將金雕招來。
這時候,有侍衛尋到飛鴻飛雁的馬,卻失去了飛鴻飛雁的蹤影。
“大將軍,這兩匹馬是飛鴻飛雁追郡主騎出來的。如今隻有馬卻沒有人,莫非……”
淩雲一臉擔心道。
拓跋濬心裏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籠罩他的心頭。
傾城,你千萬不能出事!
“繼續找!”拓跋濬沉聲道。
便在此時,天狗食日,黑暗籠罩了大地,天地一片昏暗,仿佛還地動山搖。
拓跋濬的心,更加往下沉。
有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他整個心頭。
就像此刻的天地,昏天暗地。
人仰馬嘶,人心惶惶,無從尋找。
黑暗中,拓跋濬感覺到同心鏡有輕微的震動。
趕緊摸索出來,一摁那暗鈕,同心鏡便傳出傾城的留言:
“拓跋濬……我愛你……對不起……”
“傾城!”
拓跋濬又驚又喜,但無論他再怎麼叫,卻再沒有傾城的回應。
方才那聲音,聽起來,是傾城急匆匆跑著說的。
拓跋濬心裏一陣錐心之痛,如星的眸子,瞬間湧上淚霧:
“傾城出事了!”
拓跋濬的聲音帶著蝕骨的痛和焦灼。
握著同心鏡,眸眼滿是淚水。
他的心,就像被置於火上炙烤,急得火燒火燎。
如此遮天蔽日的景象,持續了半盞茶時分,遂恢複清明。
“老金,你往傾城發聲音的地方找!”拓跋濬焦急的對老金喝道。
金雕在空中盤飛了一會,遂往瓜州江岸飛去。
見金雕似乎有跡可循的追蹤,他們都緊緊跟著。
在江岸附近,便找到倒在地上的魅影。
隻有魅影,沒有傾城!
拓跋濬的心就像壓上了千斤大石,眸眼有濃鬱的冷冽。
幕後之人果然出手了?!
江邊?
拓跋濬看著滔滔江水,又心頭一凜:
莫非傾城一時想不開跳江,方才的是遺言?
他的五髒六腑都縮緊了,緊握著拳頭,他告訴自己:
不會的!不會的!……
傾城不會輕易就跳江的,無論如何,她會聽自己解釋。
“搜!所有人出動,沿著魅影出現的附近搜,所有江邊碼頭都搜索!”拓跋濬喝道。
將士們開始地毯式搜索。
老金一直飛到江岸那些蘆葦蕩,在蘆葦蕩上盤旋。
拓跋濬神色陰霾,也飛躍下馬在蘆葦附近找尋。
“呱呱呱……”
倏然,金雕連叫數聲,猛然俯衝而下。
隻見老金利爪下多了條同心結手鏈,它直接把那手鏈丟給拓跋濬。
拓跋濬一看,那正是自己與傾城七夕夜編織的同心結手鏈。
拓跋濬的眼前泛起七夕那夜,他們一起編織同心手鏈。
“拓跋濬,這是我們親自給對方編織的同心手鏈,我肯定不會丟棄,除非我遇到危險。”
顧傾城的話在拓跋濬耳邊重溫。
他當時握著顧傾城的手道:“傾城,我們約定,隻要發現這同心手鏈離開我們身上,便是我們遇到危險了。”
如此說來,傾城是告訴他遇到危險了!
拓跋濬拿出鏡子,對著鏡子喊:
“傾城,你聽到了嗎?快告訴我,你在哪裏,你是否不安全?……”
鏡子沒有反應,他又不停的繼續:
“傾城,你聽到我的話嗎……你回答我呀……你在哪裏?……”
同心鏡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大將軍,您這是……”
馮熙看著失魂落魄的拓跋濬,看著他手中的同心手鏈和同心鏡。
有些不明所以,咽咽口水,潤潤幹澀的咽喉。
拓跋濬緊緊握著同心鏡以及同心手鏈,心痛得臉上幾乎扭曲。
傾城說完那些話,就再沒有任何消息。
他沉聲道:“傾城遇到危險了!”
“大將軍,這確實是安平郡主的手鏈,末將也見過。”
花木蘭來到拓跋濬身邊,看著拓跋濬手上的手鏈道。
“大將軍說的危險,是傾城……遇到危險,還是……想不開?”
馮熙急得幾乎口齒不清的問。
“傾城不會想不開,我們曾經約定,一旦發現這同心手鏈離開身上,便是我們遇到危險了。”
拓跋濬語氣沉重。
稍頓,看著江麵,再道:“肯定是傾城出事前,把這手鏈甩出來,通知我的。”
“傾城不會有事的……”馮熙肯定道,喉嚨有些哽咽。
他們勘察了附近,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最迫切想抓傾城的,莫過於血魔與殷孝祖。
他們一直想抓她去煉丹!
傾城是何等機敏,輕功又了得,她曾笑嘻嘻的說過:姑姑教導,打不過就逃,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拓跋濬心裏默默分析。
她身上有耀玥神珠,還有隨心所欲的癡情花。
即便武功再不敵血魔和殷孝祖,也可以抵擋一時半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