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美麗見黃星不說話,趕快說了句:嗐嗐,嚇到你了呀?
黃星搖了搖頭:那倒沒有。
沙美麗瞳孔急劇放大,心裏迅速對黃星這句回複,進行了高速的運算。
中午,二人一起共進午餐。
某西餐廳。
沙美麗很豪爽地對著菜單一通猛點,黃星在一旁直汗顏。
真你媽闊綽!沙美麗點的全是上百的菜,另外還要了一壺茶,和兩瓶高檔的法國原裝紅酒。
西餐廳,其實隻是一個噱頭。裏麵還是以中餐為主,兼容日係、韓係等多個國家的主打菜品。
十幾個菜把餐桌擺的滿滿當當,其實都是一些耳熟能詳的菜品,隻不過在這家西餐廳裏做的非常精致。比如說一盤胡蘿卜,竟然被切成一個一個小型塊狀,然後拚接成一道城牆。城牆上方上了一個新鮮的杏樹枝,樹枝上有一顆葡萄般大小的紅杏。這道菜名曰‘紅杏出牆’。成本不到一塊錢,但是放進盤子裏,價格卻高達一百三十八。
看著這道沒有什麼科技含量的‘紅杏出牆’,黃星禁不住在心裏胡亂猜測著,沙美麗點這麼一道菜,是不是對自己的某種暗示?
確切地說,十幾道菜,雖然價格都相當昂貴,但是卻幾乎沒有黃星喜歡的東西。隻有一道價值568元的三文魚,還算是符合黃星的胃口。在某些程度上來講,黃星雖然對日本文化不感興趣,但是唯獨對‘三文魚片’這道日本料理情有獨鍾。這魚來自深海,肉質鮮美,生吃最佳。蘸上辣根兒吃進嘴裏,那叫一個爽。
待服務員拿著起子開紅酒之際,沙美麗指了指位於中間位置的那道‘紅杏出牆’,笑說:嚐嚐這道菜,先。怎麼樣,精致吧?
黃星笑道:精致是精致,但就是一盤胡蘿貝。
他模仿了趙麗蓉在某個小品中的腔調,引得沙美麗忍不住嗬嗬笑了起來。
沙美麗夾了一塊胡蘿卜,放在嘴邊醞釀了片刻,才放進口中,連連稱讚:細膩,芳醇。帶著一種淡淡的清甜,好菜!
黃星心想,你這一口下去,估計就買一大筐胡蘿卜了。
但黃星卻無雅興去品嚐這道出牆的紅杏,而是夾了一塊三文魚,蘸了蘸辣根兒,放進嘴裏,禁不住連連點頭。
沙美麗前傾了一下身子,盯著那盤枕在冰塊上的魚片,興奮地道:黃總也喜歡吃日本料理?
黃星糾正道:三文魚不是日本的專利。最早捕捉和生吃三文魚的,是中國人。
沙美麗瞪大了眼睛:厲害。你懂的真多。
黃星得瑟地又夾了一塊三文魚放在嘴中,心說,我隨口瞎編的,你也信?
主要是一聽‘日本’二字,會倒胃口。幹脆就急中生智地編出了這麼一個典故,信則有,不信則無唄。
服務生給倒上了紅酒後,說了句,二位慢用。然後啟步離開。
二人一邊碰杯,一邊品菜。沙美麗喝了兩大杯紅酒後,臉上已初現紅潤,她指著那道用胡蘿卜拚出的‘紅杏出牆’說道:我還是更喜歡這道菜,清爽,可口,而且還有減肥的功效。
黃星笑道:沙姐如果喜歡吃胡蘿卜的話,改天我買一筐送你!
沙美麗微微一皺眉頭:那不一樣。
黃星反問:怎麼個不一樣法?就像你和我,不管在哪家餐廳吃飯,你照樣姓沙,我照樣姓黃。
沙美麗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伸出一根纖纖細指,驚愕地道:咦,我突然想到了,你也姓黃。
黃星知道,她這句話是用來修飾他老公‘黃錦江’的。
但他仍舊裝作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為什麼要用‘也’字?
沙美麗神色一下子變得低落起來:他。他也姓黃。
黃星仍然明知故問:哪個他?
沙美麗道:還能哪個他。我那個天天不著家,已經稱不上是老公的老公。夢穎的父親。
哦?黃星故作震驚地道:他怎麼稱呼,說不定還能續上。
沙美麗一揚手,搖了搖頭:別提他了,提了就煩。我倒是巴不得,有人能夠取代他的位置。那我就--------
說到這裏,沙美麗神秘地笑了笑,然後用筷子夾起‘紅杏出牆’那道菜中的紅杏枝,從‘紅牆’這邊,移到了‘紅牆’那邊。
這個寂寞的女人,開始更加肆無忌憚地gou引自己了。
再想到複仇的欲念,黃星狠了狠心,伸手抓過那條紅杏枝,盯著上麵這顆小的可憐的紅杏,說道:但不知道,這顆出牆的紅杏,是個什麼樣的味道。不過依我看,它還是叫‘紅牆出杏’更靠譜。
沙美麗目不轉睛地盯著黃星,嫵媚的眼神釋放出陣陣性感的靈動。
‘嚐一下不就知道了?’沙美麗說著,舔了一下嘴唇。
那嬌豔的紅唇,似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