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王爺,院落裏其它的寢房都不見小王妃和喜鵲姑娘,看守院落四周的哨崗也沒發現小王妃出去。”負責搜找其它地方的侍衛也低著頭報告。

“稟王爺,小王妃房間內外都沒有打鬥掙紮的跡象,除了不見一盆王妃最心愛的子夜香檀和一隻小鷹外,什麼衣物,飾品,書籍,都原封不動。還有……手下,手下在內室桌案上發現這個……”負責搜找王妃寢房的侍衛冷汗潺潺地遞上一封信,他知道,他命不久已了!

東方璿一把扯過信封,單瞟信封上的字,臉一下全黑了。蠟黃信封上此時躍然印著兩個狂放的字:休書!

東方璿咬著牙撕開信封,隻見一張紙和一幅畫,畫中竟是他和林巧兒那糜爛的模樣。東方璿臉色黑了幾分,隨著幾個字幾個字的閱讀,那斜咬一邊的嘴狠狠抽搐起來。

“立休書人宮小小,憑帝令封為東方璿小王爺為妻。豈期過門之後,本夫多有過失,正合七出之條。其一,不順哥哥(長兄為父,與不順父母同等道理)。其二,無子(確實無子!)。其三,****(經本人親眼目堵,鐵證如山,作畫附證。)。其四,好妒(連兄妹之情都嫉妒),其五,有惡疾(經常發怒,行動偏激),其六,口多言(三姑六婆八嬸般碎碎念),其七,盜竊(未經本人同意偷竊了本人的初吻)。以上七出之條皆已犯之,因念昔日之情不忍多言,情願解除婚約,聽憑改娶,並無異言,休書是實。另帶本人私語一句:‘****的小氣王爺,你,被拋棄了!’宮小小清和十八年九月二十日,手掌為記。”

東方璿此時俊美的麵容早已扭曲不堪,磨牙念完最後一句,看著信上最後那刺眼的紅手印,仿佛就在嘲笑自己一般,東方璿惡狠狠抬起頭,暴怒,“看什麼看,還愣著做什麼,都給本王去追,找不到就別回來見我了。”

“是”眾侍衛一應齊齊退出,這時候不走,留著當炮灰嗎?

“宮小小……哈啾……哈啾……”,東方璿連連打著噴嚏,怒意越來越盛,他堂堂的東方朝俊美無雙的小王爺,竟然被休了?從來就隻聽過男休女的,今天他堂堂王爺被一個狂妄的小鬼女娃給休了?是個男人就要麵子,是個男人就生氣!虧他剛才跳進冷水半個時辰,好不容易把那難受的燥熱都平複下來,連衣服都還沒換就匆匆趕了過來,她竟然給他跑了!連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

“宮小小!”一聲暴喝響徹在宣王府上空,震得剛剛掛起的月亮差點從天上摔了下來。

繁華夜街上,家家戶戶燃起了燈火,往來行人絡繹不絕,兩女一男快速穿梭在人群之中,時不時在旁邊的牆角停留一陣,又快速離去。

“小姐,這樣可以嗎?小王爺他肯定……”紮著丫鬟髻的喜鵲粗粗地喘著氣。天知道,剛才她們已經跑了半個京城。好累哦。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稚嫩卻狂妄的聲音給截斷了,“怕什麼,天塌下來有我給你頂著呢,走,走,繼續,把手裏的都貼完了。”小小抖了抖手裏還有一寸厚的紙張,拉著喜鵲又繼續忙活著。

“小姐……那我們等下回宮府,讓少爺想想法子吧,求你了。不然喜鵲從此就沒毛了。”喜鵲苦著一張臉,好說歹說地勸著小小。她這小祖宗,休夫的事都能做的出來,還這麼大張旗鼓。

“不,不。”小小來回晃著腦袋,堅決地說道,“我不能回宮府,東方璿會找到我的,現在他肯定已經派人在宮府門口等著我去自投羅網。喜鵲,你忍心你小姐我,一個九歲的可憐小娃娃,被抓去虐待嗎?東方璿那個小氣鬼,這回麵子裏子都沒了,不扒了我的皮才怪。”

“小姐……”喜鵲為難地看著小小,轉頭支了支旁邊的男子,“喂,你倒是說句話呀,我家小姐都給你害死啦,連帶著我,也要英年早逝了。你說你幹嘛要送我們出來啊,你要不送我們出來,我們怎麼可能走出宣王府!啊啊,我不管,到時候被抓到了你就說是你劫走了我們,反正也不差這一次。”

旁邊的黑衣男子,左手抱著盆花,右肩上停著隻七彩小鷹,此時麵無表情正看著喜鵲,不過仔細一看,猶可見那緊抿的嘴唇微微抖動。關他什麼事啊,他剛好要去暗中站崗,就見小小和喜鵲風風火火地抱著一花一鷹從房裏跑出來,然後小小急聲要他帶她們出去,他以為小小有什麼緊要的事情趕著去辦,就拉她們飛了出來。事後才知道,這兩人是逃跑。風清轉眼看向小小,依舊麵無表情地說,“我等下暗中發信號給公子,約個地方見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