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酒滴穿透月色直直襲向東方睿的腦門,東方睿偏頭一閃,那酒滴直直撞上那樓柱,瞬間破碎開來,萬千水花撒了開來,如細碎的玉珠滾落,“一億兩……黃金!”

“這身價,春宵一度?瞧定我買不起?”東方睿仰頭又是一口,酒香在舌尖彌漫,慢慢滑過喉嚨,帶著一股灼熱,燒開了那一股股的鬱燥,舒服!

“瞧定你不會買!”水離左腿支起,右腿順著圍柱垂下空中,背靠著樓柱淡淡地說著。

“說吧,有什麼陰謀!誰都知道你水離大師兄從不浪費自己一分錢,今天這酒,可沒那麼簡單,是不是,大師兄!”東方睿故意把大師兄三個字咬得很重,明明大他兩歲,可偏偏那張臉,那身材看起來比他還小,嫩得直相孌童。

“小師弟又見長了。”水離輕輕挑眉,嘴角輕輕勾起一抹笑,“剛剛跑去你那小新娘的房間跟她談了下心,增進了一下感情。這酒錢,她付的!”

“愛愛?你找她做什麼?”東方睿的笑意僵硬在嘴角,不自覺地一臉警惕。愛愛和他極為不對盤。

水離見狀舒適地整個人靠在樓柱上,慢條斯理地理著鬢發,額前的劉海,不言語。看著東方睿那有些焦急卻依舊妖孽的臉龐,明明在乎,卻非要鑽牛角尖。難得他水離的良心出來逛一下街,那就當一回好人吧!

“沒什麼,就跟她說了你躲在這裏沒去尋花問柳,然後她就一溜煙就跑來了。現在應該在半路。對了,你這幾天待在這裏有沒有感覺好像狼嚎多了很多?怪事,以前沒這麼多的!”水離貌一臉疑惑地說著,就是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明顯。

“你有派人跟著?”東方睿那勾魂的桃花眸此刻隻盈盈閃爍著擔憂。

“你還不清楚我?我從來都是破釜沉舟,不會留後著!”水離臉上的表情漸漸淡了下來,拉住要衝走的東方睿意味深長地說:“太子已立,你也無需再裝了。娶了朵朵愛,皇上反而不會把主意動到你身上來。這一年多,我們十八個師兄弟陪你演戲,也是遵循師傅的囑托護你安全,咳咳,當然,順便賺賺錢。不過,如今局勢定了下來,你難不成要一輩子演戲?一輩子讓大家以為你好男色,一輩子不娶妻?若是你不喜歡朵朵愛,那好說,我們繼續陪你演下去,隻是你明明在乎,又何必鑽在死胡同不出來?賜婚又如何,你喜歡的便好,你要操控自己的命運,便沒人強迫得了你!想不通便不要去找她,讓她徹底死了心。想得通呢……”水離停頓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繼續說,“記得給我包個大紅包!”

“你有給我選擇的機會麼?”東方睿有些咬牙切齒地說,“不去,讓她葬身狼腹?”

“有何不可,和親不成,葬身狼腹和自刎謝罪是一樣的結果!自己先想清楚,她值不值得!難得你大師兄我這麼語重心長,別辜負了,別辜負了哦,今天不收錢,改明兒要聽可沒這麼好的事了!”水離放開東方睿的手臂,嫣紅唇兒依舊彎著好看的弧度。算算朵朵愛所支付的錢所承擔的義務似乎差不多了。

“謝了,大—師—兄!”東方睿一個字一個字咬了出來,毫不遲疑地轉身下樓,瞬間,那火紅身影消失在青翠的林中,月色依舊!

水離望著那一抹消失的身影,仰頭又一口下肚。淡淡地笑著,落落月色斜照在那灰白上,宛若月中仙子臨塵。借著月色緩緩回味著如煙的往日。

他們師傅有個怪癖,隻收比女子還漂亮的極品男子,隻因師傅本身長得比女子妖豔。他是第一個入室弟子,雖然年紀不大,卻也當起了大師兄。東方睿是第十九個,也是小師弟。師傅一直感歎他一生的敗筆就是收了東方睿當徒弟,懊惱自己一時被美色所迷惑,竟然收了一個不長進的。

其他的十七個師兄弟幾個月內邊武藝進展飛快,就他泛泛無為。師傅說明明看他骨骼不錯,就算不能成為絕世高手,至少也能成氣候,誰知事實證明他老眼昏花。其實,師傅不知道,他是沒努力,懶得努力。他本無意於此,是被師傅拐了當徒弟的。

後來,朝廷中,百官為了鞏固自己的利益,開始上書皇上冊立太子。當時朝中形成三派。三個皇子感情甚篤,且一反曆代爭權奪位的現象,反而都無心於皇位。他們也很清楚局勢,若放任那麼發展,東方根基必然不穩,且他們兄弟感情難免會在那些勾心鬥角之中被傷到。且當時,為了自身的利益,某些大臣甚至不惜冒著被抄家的危險,暗中買凶要除掉兩外兩個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