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朵朵揚抱著流蘇,一臉迷茫而驚慌地望著南櫻。那模樣猶如初生的兔子對周遭陌生的環境的懼怕性。
“哼,死無對證,任你怎麼說都可以了!”萼妃恨恨地望著南櫻,果真是個聰明的女人,這樣都可以編出來,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還不是想王上也饒過她一命。以退為進,演這出苦肉計,哼,那也要看王上是不是她能哄得了的。萼妃想著一切可能功虧一簣,心裏就一陣的不悅。
“你說這一切都是秋婆婆的策劃?”小小麵色依舊清淡,疑惑地望著南櫻。她的說法和秋婆婆的說辭完全不同。
“秋婆婆?秋月淺?你真的是和月淺在一起?月淺在哪裏?”南櫻眼底閃過一抹異色,快得令人抓不住其中暗含的意思,“不過無論她做了什麼,沒對你下毒手,我便感激她了!”
“是真是假,寡人自然會查清楚。不過,王室血統豈能混亂,將朵朵揚帶下去,即刻處決。廢去南櫻南妃稱號,收押天牢,等候發落。若是查出與事實不符,寡人第一個處決你。”朵朵上邪冷冷下著旨意,視線在小小身上停留了些許,便掃向南櫻,淩厲而深邃。
那一刹那南櫻的視線迅速闔下,並未與朵朵上邪的視線相交,可在那淩厲得仿佛可以洞穿她的全部的眼神下,她連頭皮都覺得發麻顫憟。
“王上開恩!”流蘇頓時顧不得身上的傷,從朵朵揚懷裏翻出身來跪向朵朵上邪,“王上開恩,南妃娘娘身子虛弱,怎經受得起牢獄之苦。再者,八王子,不,朵朵揚雖非皇室正統,但也是無辜之人,罪不至死。還望王上網開一麵,饒朵朵揚一命。”
“流蘇,你這是代丞相出麵?連皇家家事也要插手?”朵朵上邪鷹眸驀地陰沉萬分,冷冷的聲音比之寒霜還要凍人。
“流蘇不敢。流蘇在此,隻是以朵朵揚未過門的妻子的身份求王上網開一麵,與丞相府無關。這些年,朵朵揚雖然膽小懦弱不成器,但是對王上卻盡忠盡孝,絲毫不敢怠慢。王上身體有恙,朵朵揚盡夜守著侍奉湯藥,不顧路程險阻,上天山為王上采藥祈福。王上,就算沒有血緣關係,難道朵朵揚這些年事君事父的赤誠之心也不得留他一條生路嗎?”流蘇吃了小小的桃花丹,身子有點好轉,聽到要處決朵朵揚,不由得又一陣的傷憋在五髒六腑。
“蘇兒!”朵朵揚不曾想流蘇會為他求情,以他未過門的妻子的身份,為已經不是八王子的他求情,竟有些懵然。
“血緣親而情疏,情親而血緣疏。人與人之間,端看的不過一個心字,而非血。王室之家,幾人真能待見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才是江山鞏固之本。”小小見到這一幕,不禁有些不忍心。
然而,今日這番求情,卻不料日後竟會得至那般的結果,是否悔不當初,小小自己都分辨不清了。
“父王……”朵朵揚怯弱地望了一眼朵朵上邪,恭敬地隨著流蘇跪在一旁。
朵朵上邪深眸如炬,輕輕揚眉對上小小的視線,“你在為他們求情?”
“是!請饒恕他們一命!”小小堅決一應,心裏竟分不清是何滋味。那個據說是她娘親的人淚眼汪汪,楚楚可憐地望著她。那個據說代替了她十五年的人怯弱可悲地跪著,竟連一句饒命的話都說不出口。而上麵那個據說是她父親的人,心思轉念間,皆是在計劃她。
“好。撤去南櫻南妃尊號,打入泠月宮。將朵朵揚帶回櫻花宮,沒有詔令不得擅自出宮。封朵朵小小為落紗公主,賜落紗宮!即日昭告天下!”朵朵上邪揚手快速下旨。
這個決定出乎了所有人意料。除了對蘇縵兒,朵朵上邪從來沒這麼好說話過。這件事情可算是誅連九族的重罪,竟然因為宮小小一個求情而淡而化之,還賜封公主。
萼妃和朵朵陌氣得臉都白了,真個趕不走狼又招來虎。這宮小小心向著蘇縵兒是眾人皆知的事,無端端又多了一個對手,還弄不死南妃!
連小小自己都詫異,千猜萬測都料不到是這個結果。將南櫻打進泠月宮,要出來就比天牢容易多了,受到的也是人道待遇。將朵朵揚帶回櫻花宮,雖是變相軟禁,可也比即刻處決好太多了。但是朵朵上邪的意思很明白,要求情可以,留下乖乖當他朵朵上邪的女兒。他是料定她不會不顧南櫻和朵朵揚的生死了。
表麵看著似乎風光無限。可小小和蘇縵兒都明白,這個也不過是朵朵上邪一步棋而已。至於他想幹什麼,那就見招拆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