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蘇縵兒高高挑起眉,“那你就這樣一輩子吧,別指望我會像德公公一樣伺候你,愛吃不吃,愛喝不喝。”說完撂下碗,徑自走了出去,她自己也不願麵對朵朵上邪,也不知道如何去麵對。有些恨,似乎在心裏發酵著,有些恨,似乎也沒那麼深了。

不過,這裏沒有德公公,卻有朵朵愛。

南方的秋天夏暑未退,依舊炎熱,而東北的秋天,卻已經是入冬的跡象。風刮過,是冰冷一片,霧蒙蒙。

兩抹白色的身影端坐在山頂的石桌旁,望著山霧繚繞,望著秋風掃落一片一片的黃葉。一抹銀白一抹雪白,恍若是嚴冬雕出來兩個雪人。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山上的視野果真是好啊。登高望遠,我看到的是滿目風景,你看到了什麼?”一身雪白的朵朵妖拿起手邊的酒杯輕輕啜飲了一口,望著對麵的宮傾宇問道。

“天下。”宮傾宇也拿起酒杯輕輕品嚐著,臉上是淡淡的,但是多了一份柔和。

“不錯,這才是你宮傾宇和我朵朵妖。”朵朵妖笑著,“隻可惜,你還在躊躇。你到底在等誰?東方璿?”

宮傾宇不語,隻是靜靜品著酒。

“看來猜中了,你就這麼相信東方璿?”朵朵妖嘴角依舊是懶散的笑容,雖然談著正事,卻沒有嚴肅的氣氛。

“我相信小小的眼光,也不想小小日後為難。”宮傾宇站起來望著縮成一片的江山,隨著那臘臘的風,惆悵著心思。

“小小!”朵朵妖嘴角的笑意夾雜著一絲的無奈,“你什麼都考慮小小,什麼時候你的考慮裏,才有自己?你已經放手給東方璿了,小小的事情你也該放著去給他煩惱。西番的江山,隻有在你手中我才能放心。那也本該是你的。”

“你也適合!”宮傾宇轉過頭望著這兒隻晚他幾天出聲的朵朵妖,他很厲害,隻是他不願顯露。

“我不喜歡那種生活,我想要閑雲野鶴逍遙自在,和某個人執手相依,神仙眷侶。”朵朵妖想著,眸子不覺閃過一絲的溫柔,然而快速一轉便藏滿諷刺,“朵朵揚想借機殺了我,那我就如他所願,順便送他一份好禮!”

“那個人,是千綾吧?”宮傾宇問道,“千綾是不錯的姑娘!”他可沒忘記那天晚上在東宮的一幕,朵朵妖對千綾的情,怕不是一般的深。

“是啊,要是不好我能喜歡?隻可惜,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朵朵妖故意拖長了啊音,不滿地瞪著宮傾宇,“要是這溝渠是條臭水溝還好,我一把土給填了。可惜啊,這溝渠我還不能填了!”

宮傾宇挑挑眉望著朵朵妖,“我是溝渠?”

“你說我哪裏比你差了?長得也比你俊,人也比你瀟灑風趣。你是暗宮宮主,我還是凝花宮宮主呢。怎麼她就獨獨看上你這塊有戀妹癖的木頭呢!”朵朵妖捏著宮傾宇的下巴瞧著,遺憾地搖搖頭,他真是想不通,這宮傾宇除了長得好點,哪裏惹女孩子喜歡了?

宮傾宇拍掉朵朵妖的手,難得也惡作劇一笑,“人的魅力是自發的,比不了,比不了!”

“嘖嘖,你還會說出這種話,不錯不錯,看來跟我朵朵妖多混一些時日,你絕對會在女孩子堆裏處處逢源!”朵朵妖很滿意自己給宮傾宇造成的“改變”,“不過,就離我家千綾遠點吧,那個我非追到手不可!你要敢破壞,我可不管是兄弟還是仇人,一律殺無赦!”

“你適合千綾,我不適合!”宮傾宇想起六年前夜千綾跟他的表白,突然笑笑,其實她真是很不錯的姑娘,隻可惜,他的心,不會在她身上,“對了,可否了解一點凝花宮前任聖女和前任二宮主的事情?”

“了解我凝花宮內部之事作甚?我可沒忘了,凝花宮和暗宮素來是死對頭!”朵朵妖不是在防著宮傾宇,而是在疑惑,宮傾宇不是那種八卦之人,怎麼就去探聽他們凝花宮內部的事了。

“在查我師父之死。”宮傾宇答道,“據說我師父和凝花宮前任聖女水若凝兩情相悅,遭凝花宮二宮主秋月淺毒害,雙雙墜崖身亡,之後秋月淺也不知所蹤。”

“原來如此。水若凝和秋月淺失蹤之時,我已經入了凝花宮。記憶中確實是如此。水若凝因為不守宮規,被驅逐出宮,秋月淺據說是隨著殉情而去,隻留下陀羅令傳為給夏晴沁。不過聽千綾說真正的陀羅令在小小手中?”

“是,秋月淺還沒死,在凝花宮禁地後麵的懸崖底下,陪著她的還有個男人,我在懷疑是我師父,但是又感覺不像,所以問問。”宮傾宇琢磨著小小的話,她師傅軒轅辰溪會醫術,可他師傅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