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大壯,喬飛鬆一口氣,接著,他看向梅花,說道,“婆婆,我們這就出山吧。”
“少年郎,真是太謝謝你了。”梅花老態龍鍾,又柱了拐杖,顫顫巍巍的走在喬飛身邊,跟喬飛閑談著,“少年郎,你也是來采藥的嗎?這大冬天的,可不好尋……”
“是啊,婆婆,我家妹妹生病了,所以才這時節來碰碰運氣。”
“不知令妹是什麼病?”
“是受了驚恐。”
“那就該用柴胡桂枝湯,用陳皮、茯苓、枳實、半夏、夏枯草酸棗仁、五味子、遠誌煎湯服用,或者用解鬱湯,用半夏,黃芩,黃連,生薑,香附,川楝子,鬱金,佛手,焦三仙煎服,但最好是用柴胡芍藥粥,用柴胡、赤芍藥、當歸、川芎、木香、川棟子、雞血藤入藥……”
她一口氣說了三個方子,中間毫不停頓。
喬飛不由看向麵前的老太太,實在想不到,在深山裏遇見的一個普通婦人,都有這樣的中醫造詣,那簡直是太神奇了。
“婆婆,您……”
“早年我丈夫是一個醫生,我也學了一點皮毛,多少知道點,要是少年人方便,我倒是可以去給令妹把把脈。”
喬飛稍稍沉吟。
小桃紅的病已有王子仲照顧,若是再請一個醫生,未免讓王子仲心生不快,但祁夜靈的病卻一直不見好。
若是這位婆婆醫術精湛,倒是可以替祁夜靈看一下。
想到這裏,喬飛不由說道,“那真是謝謝婆婆了……”
兩人一邊閑談,一邊回到了采藥的山坡,楊山水早就望眼欲穿,看見喬飛、大壯跟一老一少兩個女人出來,他倒絲毫也沒有覺得奇怪,跑上前來,說道,“喬飛,你看我采的藥能不能入師傅的眼?”
喬飛又哪兒懂藥了。
楊山水此舉,也不過像是小孩兒邀功,在大人麵前嘚瑟一番。
倒是身邊的婆婆瞅了一眼,說道,“這位老哥采的赤芍藥根條粗長,皺紋粗深,斷麵白,粉性大,是上品。”
楊山水立刻眉開眼笑起來。
他從喬飛身邊繞過來,跟婆婆並肩走在一起,“老姐姐,你這眼光真毒,不瞞你說,師父說我天賦異稟,以後自然要成為名醫的。”
“那就恭喜老哥了。”
“同喜同喜!”
片刻之間,楊山水就拋棄了喬飛,跟婆婆打的火熱。
大壯走在最後,被菊花扶著一瘸一瘸,心中焦急,想要跟師兄說麵前的是鬼怪,但腋窩下,菊花的指尖如刀,又哪敢造次。
五人很快從山裏出來,找到來時的馬車。
馬車本就是拉人的馬車,多了倆人倒也能坐的下,楊山水坐在梅花對麵,不時問一些中醫上的問題,梅花隨口做答,熟稔至極。
接近黃昏的時候,眾人終於回到燕京大學。
此時已經放了寒假,校園裏人並不多,五人一路回到李慰祖的宿舍,還未走到門前,走在前邊的婆婆已經呼喊一聲,“有殺氣!”
喬飛一愣。
殺氣這種東西,虛無縹緲,本就是狹義小說中的描寫。普通人又哪兒能感應到殺氣。
但聽婆婆這般說,喬飛還是快走一步到了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