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認半天，喬飛才終於認出來，站在麵前的正是牡丹。
她頭頂的發絲被吹亂了，臉上也蒙上了一層沙塵，再加上風聲呼號，難怪沒有認出來。而她的身邊，除了梅花菊花，還有另外兩個不認識的女孩。
幾位女孩在風中淩亂。
喬飛也不在意，衝著牡丹走過去，大聲問道，“牡丹，你怎麼來了？”
“喬飛，跟我來。”牡丹並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一把抓住喬飛的手，拽著他向前走去。
兩人雖然認識時間不久，但相互牽手早就有過幾次，喬飛倒是有些習慣了她手心汗津津的溫暖。跟著她的身後一路向前。
喬飛走到哪裏，那裏就被風吹得成為一片狼藉。
好在走了不遠，牡丹停了下來。
這裏是一個院中院，在門口有一個園門，園門裏邊不知種了什麼植物，雖然是冬天，但依舊鬱鬱蔥蔥，顯出一片蒼翠來。
但喬飛關注的並不是這些。
到了這裏，他聽見了隱隱的呻吟聲。
喬飛來不及辨認是不是大壯，衝著園門幾步走了過去，越是接近院落裏的房間，耳邊的呻吟聲愈發清晰起來。
“嘩啦！”
喬飛一把推開房門。
圍繞他身周的東風呼啦吹了進去，房間裏立刻昏暗起來。
無數的東西被颶風吹拂而起，在空中飛舞飄揚，喬飛目光從飛揚的物品中一點點掃視過去，這才發現，這裏竟然被改造成了一排排的牢房。
呻吟聲正是 從一個個牢房裏傳出來的。
牢房是鐵門，門上又挖了小孔。
透過那些小孔的鐵柃，能看見裏邊有一些犯人，他們大多蓬頭垢麵，在喬飛望過去的時候，有人從門口的方孔裏望出來，麵上有不解、有迷茫，也有頹廢和生無可戀。
每個犯人的身上都血跡斑斑。
喬飛不由驟然撲倒第一個牢房前，打量著。
房間裏是一個看不出麵目的男子，他的頭發花白，胡子拉碴，也看不出本來麵目，在喬飛撲上前的時候，他的一雙眼睛正好跟喬飛對上。
臉容憔悴，目色深邃。
喬飛卻不由在心底歎一口氣，見不是大壯，喬飛急忙又走向下一個牢房。不過，就在這時，那個男子卻突然站起身來，衝喬飛喊道，“喂，請留步……”
喬飛的腳步一頓。
當麵對弱小的時候，每個中華人心中都有一根脆弱的弦，這是五千年文明的積澱，也是中華恒古不變的善良。
原本在這種地方，根本不能拖泥帶水，但是在對方呼喊自己的時候，喬飛仍舊是回過頭來。
“我……”男人用手抓住門上的方孔，一張臉貼在方孔後邊，將整個臉孔壓的變形，“我……我是楊鍾祥將軍的手下，請聽我一言。”
他的聲音本就憔悴，再加上風聲呼號，喬飛隻好走近幾步，問道，“你說什麼？”
“我……我……”
他喘息著，突然伸出手來，一把抓住喬飛的肩膀。
喬飛嚇了一跳，急忙向著旁邊掙開。
但是對方手臂上的力氣卻巨大無比，喬飛掙了幾掙都無法脫開他的手，隻好問道，“你究竟有什麼事？”
“我……我是楊忠祥將軍的手下。”他繼續重複著，“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喬飛根本沒有聽說過有什麼楊忠祥將軍，對方的眼神又咄咄嚇人，喬飛心中掛念大壯，隻好說道，“行，您說吧，我答應你。”
“請你對天發誓。”
“啊？”
喬飛有些懵，麵前的這個男人簡直也太執著了些，但時間緊急，根本不能浪費，喬飛隻好舉起手來，卻不知道究竟說些什麼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