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飛隻能點點頭。
麵前的鍾秀秀,就像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小女孩,好奇又帶了一點霸道,喬飛既然想要知曉眾人幹什麼,自然就要先委曲求全。
“那行,你跟我走吧。”鍾秀秀傲嬌的一抬下巴,很快向前走去。
喬飛急忙跟在身後。
這時候,已經到了下午,街上的人也多了起來,兩人當然不能使用法術,隻好在街上慢慢的走著。
“賣糖葫蘆哎……”
路邊上一個賣糖葫蘆的看見兩人,不由喊了兩聲。
鍾秀秀的腳步就不由慢了。
她將右手抬起來,塞進嘴巴裏,怔怔的看著賣糖葫蘆的人,腳步就不由停了下來。
喬飛不由好笑。
他摸了摸口袋,從口袋裏掏出紙幣,走向賣糖葫蘆的,摘了一隻糖葫蘆,付了錢走回來,又交到鍾秀秀手裏,她這才眉開眼笑起來。
“喬飛。“她將一隻糖葫蘆塞進嘴巴,眼睛笑的像是彎月一樣,“想不到,你還是一個好人。”
“算是吧。”喬飛苦笑。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用好人這個詞語形容他。
不過,要是幾塊錢就能買一個好人的稱號,也算是值了。
這年頭,兵荒馬亂的,紙幣貶值的厲害,就是喬飛去了上海這一段時間,紙幣已經大約又貶值了百分之三十多。
誰知道,以後口袋裏的錢還能值多少?
但如今的物資匱乏,要真的買些東西保值,倒也不好買。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從人從中穿行過去,然而,正在這時,一隊身穿軍裝的士兵突然從前邊走過來,他們耀武揚威,路上的人都不由閃開。
喬飛急忙抓住鍾秀秀的手閃在路邊。
士兵們走到賣糖葫蘆的攤子前,嘩啦聲響,從身上一根鎖鏈,就將賣糖葫蘆的鎖了個結結實實。
“喂,老總,你們抓我幹什麼?”那賣糖葫蘆的急的大喊,“我又沒幹犯法的事情,你們到底抓我幹什麼?”
“咣!”
頭前的士兵也不說話,抬起穿了軍靴的鞋子,一腳就將賣糖葫蘆的踢翻在地。
糖葫蘆的攤子摔倒下來,無數的糖葫蘆在地上滾出老遠。
“赤黨分子,你以為我們都是瞎子嗎?”那士兵這才踩了賣糖葫蘆的腦袋,“我們已經觀察你好幾天了,難道還能抓錯了人?”
那賣糖葫蘆的便沒了聲音。
“喂,喬飛,赤黨分子是幹什麼的?”鍾秀秀不由扯了喬飛的袖子,問道,“他們為什麼抓人啊,那個老伯很和氣啊。”
喬飛搖搖頭。
赤黨,指的北方軍。
這一段時間以來,各地的學生遊行,包括張學良來到西安,也是因為要逼迫國民軍跟北方軍合作,共同抗日,隻是委員長一直態度模棱兩可,並不表態。
想不到,竟然能在這裏遇見北方軍。
顯然,這個賣糖葫蘆的一直是喬裝改辦,混在西安城裏,打探一些消息。但卻不知為何,透露了風聲。
喬飛不由向他看去。
賣糖葫蘆的此時被士兵重重踩在腳下,一顆頭顱卻依舊倔強的抬著,他的眼睛裏,那種小市民的迷茫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冷靜跟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