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溫已經降下來了,但這麼長時間她還沒有醒,身體上會不會有其他問題?”
翡夫人站在病房外,拿著一份文件翻閱。
年輕醫生皺著眉,沉聲片刻緩緩說道,“病人每天都在念韓易軒這個名字,我想……”沒有說下去的沉默顯得更加嚴肅。
翡夫人重重合上文件,“韓家人永遠的都是那麼的自私自利,粗鄙不堪。”
護士忽然從病房裏跑出來,滿臉的興喜,“病人醒了,病人醒了。”
一進門,翡夫人看到的不是一個剛醒之人所擁有的狀態,而是一個萬念俱灰的人。金伊垂著頭,滿臉呆滯,嘴唇微微顫抖著,她手裏捏著一份報紙。上麵的頭版寫著韓易軒即將與一名名媛訂婚,因為憤怒她整個人都在顫抖,下一秒,她將報紙狠勁砸在牆上,直接將手上的針頭拔出,想要下床卻被年輕醫生壓在床上。
“鬆手。”金伊怒瞪著醫生,“我叫你鬆手。”見醫生不鬆開,金伊直接用打過點滴的手去拽,就是這一個動作讓所有人看到了她布滿鮮血的手。血液像條小蛇依舊從手上遊走出來,流到被子上,流到了醫生的手上,隨著她的掙紮越來越多。
醫生微慍,“小王,快給她止血。”說完,鬆開了她。
翡夫人走上前,撫著金伊的頭,“孩子,你受苦了。”
“我……我昏迷了一個月,這一個月我受噩夢的折磨,而當我擺脫的時候,他卻和別人訂婚了。”金伊木訥地說著,“翡夫人,我所做的一切決定,是對的嗎?”
翡夫人想出聲勸金伊,卻聽到她說,“你們都出去吧,我想安靜的休息一下。”
所有人退出了病房,隻留下金伊一個人。
她忍著疼痛走下床,拿起那遝讓她揉搓褶皺的報紙,一下一下的將它撫平,然後半跪在地上,久久沒有動彈。
天色漸深,醫生進病房查看金伊的情況,隻見地板上蜷著一個人。走近一看是金伊,她環抱著報紙,臉頰滿是淚痕。
像是感受到了醫生的目光一樣,金伊皺了一下眉,緩緩地睜開了眼。就是那樣不經意的對視,讓醫生看到了另一個人的臉龐,一個他懷念許久的人兒。
金伊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呆呆地問,“幾點了?”
“已經八點多了。”醫生邊說邊摟著金伊讓她坐在病床上。
“哦。”
“王宇,你這麼年輕就可以在翡夫人身邊做事,看來你很有本事。”金伊抬眸看著這位英俊的醫生。他確實生得好看,皮膚白淨卻不妖氣,頭發整齊地梳在耳後,這個人看起來特別規矩,這是金伊對王宇的第一印象。沒有任何形容詞,好像隻有規矩能說的恰當,但又不太準確。可以說王宇給人的隻是一種感覺,無法言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