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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持續了將近半個多小時,臨澈一雙精致的藍眸一片猩紅。
定定的盯著不遠處的那具屍體,鮮血像是鋒利的刀子紮著他的心髒。
“寶寶……”
臨澈黑密的瞳仁劇烈收縮著,磁性的男性嗓音沙啞又低沉。
一記狠戾的拳頭重重砸在地上,身後路過的車輛紛紛按著汽笛咒罵。
臨澈已然無心再去理會,他吸毒換了解藥,卻親手害死了他的小東西——
骨絡分明的大掌緊握成拳狀,黑色的柏油路上沾染著鮮血。
臨澈像是不知痛一般緊接著又一拳,砸在地上,一雙幽暗的眸子裏陰沉不已。
瞳仁裏染上了一層濃重的紅色,倏地,一滴滴殷紅的液體從眼眶滴落。
落在臨澈青筋暴起的手背上,他緊盯著女孩被撞飛的頭顱。
亞麻色的卷發遮住了大半脖子,後腦勺對著他孤零零的有些淒涼。
突然,一輛大型卡車輾壓過頭顱之後,從女孩發屍首上狠狠的壓了過去。
臨澈湛藍色地雙眸滲出戾氣,眸底閃過一絲陰冷的殺意,渾身僵硬的緊繃在一起,聲音沙啞的說道,“洛萌一,對不起——”
臨澈連跪過去抱她的勇氣都喪失了,他遠遠的跪著,或許那個女孩不是小東西。
隻不過,和他的小東西頭發顏色一樣,又恰好穿了同一款的衣服罷了——
強烈無比的刺痛傳遍全身,臨澈墨黑色的短發抵著馬路,咬牙切齒地痛苦低吼一聲。
聲音沙啞又顫抖著響了起來,路過的行人因此而嚇了一跳,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瞪著他,和孩子說,“寶寶,你以後不好好讀書就會像他一樣,賺不到錢還跪下馬路上抱怨。”
“媽咪,我以後肯定不會像那個叔叔一樣,他這麼大了都不知道要講衛生,馬路上好髒啊……他是不是沒有媽媽?!”
“寶寶別學他,跟媽媽回家。”
寶寶……
這兩個字他曾經喊過無數遍,卻再也沒有機會說給小東西聽——
一幕幕畫麵刺激著他的大腦神經,他的額頭被滾燙的地麵灼傷。
臨澈卻像是毫無反應一般的跪著,一個小時前女孩跪在地上撿錢的畫麵,還曆曆在目……
她記得他的生日,心魔作祟他卻將她看的像命樣重要的奶糖,丟在地上踩扁,更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
他囚禁了小東西把她給逼瘋了,她跪在地上求他放過她,他卻未曾心疼過她多看一眼。
驀地,一個過馬路的小女孩掙脫媽媽的手,蹲下身掏出口袋裏的奶糖,遞給他童聲稚嫩的說道,“小哥哥,不難過了我請你吃糖吧……媽媽說,心裏要是苦吃糖就會甜了……”
【心裏要是苦吃糖就會甜了。】
【心裏要是苦吃糖就會甜了。】
【心裏要是苦吃糖就會甜了。】
臨澈一僵,抬起頭額頭裏還紮著沙粒,藍眸裏迸出了一絲陰鷙,掃過她手裏的糖——
大白兔奶糖,和小東西買的一樣。
臨澈耳邊突然響起了女孩的聲音,【生日……吃,生日……糖……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