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白這時沒有想到,世上還有一個詞,叫做秋後算帳。
見裏氛圍不錯,孟白便一副不知內情的模樣,走了進去。而後看見越慕言,便一臉驚喜的喚道:“慕言,你怎會在此?”
這演技太浮誇了。
越慕言心中暗歎,臉上很卻給麵子的笑著,開口道:“原來是義父,慕言也好久沒有見到義父了。”這是看在之前,他願意替她遮掩的份上,不然這浮誇的演技,她是不會配合的。
在孟白看來,這一頁已經揭過去了。
但是,越秉言會被越慕言糊弄住,那是願意被她糊弄,旁人卻是不在這一行列。
雖然孟白表現的,好像也是剛剛才知道此事,但是他又不瞎。女兒身上穿的,正是他親兵的服色,還那麼合身,就什麼都知道了。
越秉言麵上故作不知,轉頭卻把一堆麻煩的事,都丟給了孟白。
可憐孟白好不容易處理完一堆事,眼看清閑了些,可以每回家,看媳婦和兒子,現在卻又忙了起來。
而且,越慕言的住處,再一次換了。
這一回卻是光明正大的,在主帳群一側,搭起了一間不了多少的帳篷。裏邊的一應用品,都是從隴越王府裏,挑出來的好東西。
越慕言的身份,雖沒有昭告出去,但是主帳群這邊,就沒有人不知道,住在那帳篷裏的人,正是主上的女公子。
這動靜大不大,不。有心注意的人,都猜著了些什麼,不過猜測的方向,卻都是有些歪。
沒有人想到是女公子的原因,隻當是隴越王在大營裏,養了個喜歡的女人。由此可見,越秉言治下之嚴,主帳這邊知道的不知道的,沒有一個敢把事情往外透露。
俗話,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自身邊多了些可以支使的人,越慕言便自掏了腰包,買了些酒肉回來,沒事就送將領們些酒肉。這樣一來,在他們談論不那麼緊要的事情時,她就光明正大的留在那裏不走。
許多人心中,雖頗有微詞。但是見主上對女公子如此縱容,而且吃了女公子那麼多酒肉,便也不好再口。
於是越慕言聽的多了,再加上自己的一些揣測,知道的事也就不少了。
她這才隱隱有些猜到,魏皇室竟然意圖招安她爹。這下一來,她就有些忐忑了。因為她還不夠了解越秉言,不知道以他的性格,會不會真的被魏皇室招安。
隴越軍能有現在這樣的規模,越秉言自然是有野心的。但是她就怕這野心不夠,她爹會覺得這樣已經滿足,在魏皇室開出讓人心動的條件後,真的會被招安。
她覺得,有些事必須要問個清楚了。
不然她自己在這裏想著幫忙,那頭她爹卻自己塌了台。
一夜裏,見將領們都已經離開,越慕言猜著,今應該不會再議事,便準備了些糕點,親手捧到了她爹的帳子裏。
越秉言正閉目坐在椅上,一身的疲憊。聽見動靜睜開眼,便看到了女兒端著兩盤碟子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