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越慕言當然懂這個道理,隻是她信任占央,才會把這東西拿出來罷了。
雖然和占央相處並沒有很久,但是就是覺得,占央並不是那種,見財起意的貪婪之人。
不如,他一點也不像是土匪家的兒子。
心裏這樣想,她也就了出來:“若是不的話,你的品性,一點也不像曾經六連寨大當家的公子啊。”
半大的少年,此時還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聞言臉色便是一黯,有些勉強的扯唇一笑。
越慕言哪能不知道自己錯話了,登時有些後悔提起他的過往,撇過這個話頭,她笑嘻嘻的道:“今多謝你過來看我了,現在時辰已經不早了,你還是快回去休息吧。”
“你也早些睡,下次我再來看你。”抬頭看了眼星空,占央也知道不早了,他也確實該離開了。
臨走前沒忍住,伸手又揉了揉她的腦袋。
越慕言摸著頭,朝無聲的翻了個白眼,就是欺負她現在是最矮的是吧,一個兩個的,都喜歡搓她的頭。
一直像影子一樣跟著的戚生,看著自家主子轉身回了營帳,有些糾結的想,今這事要不要同萬老一聲?
要是這二人再這麼親密下去,搞不好這黑子,就真要變成他們家的姑爺了。
回到親兵營的占央,還不知道自己的用心被曲解了,覺得自己真是個,為妹妹著想的好兄長的他,聽著帳子裏彼起彼伏的鼾聲,臉上的笑漸漸的淡了下來。
他想起了剛剛的那句話,他一點也不像是六連寨出身的人。
黑暗中,他抬手掀起自己的衣擺,若是此時有些光亮,就會看到他裸露出來的肚皮,白嫩的好像上等的羊脂玉。
是的,他和六連寨裏的人都不一樣。就連寨中最白的女子,也沒有他生的皮膚白。周圍都是一些深色皮膚,樣貌粗獷的人,唯有他五官精致手足細長,顯的那樣的格格不入。
聽著那些粗鄙下流的言談長大,他依然不出那樣的話。
若非生母的特別,若非父親的另眼相待,在那樣的環境下,他一定會備受排擠和孤立。
實際上,就算如此,除了仆從,也沒有人肯親近他。就連對他另眼相待的父親也一樣,並不是很喜歡同他相處。
因為,他和旁人完全不一樣。
年幼的他,被那股排斥感逼的無法呼吸,故意擺脫仆從,在烈日下暴曬。但是結果除了中暑氣,並把臉曬脫了皮外,一點用處也沒用。
臉上的傷好了後,他和之前一樣的白,一點都沒有黑。
試了幾次後,他總算明白,他的膚質是曬不黑的。
好在之後在寨子裏,他認識了一名落草前,家中是開染坊的青年。用了他的法子,他的臉才黑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這染料對膚色無害,但也不太容易得,所以隻能染黑了臉脖子還有手腳。就算偶兒讓人看到了腰和腿,也沒有人會覺得奇怪,隻會以為是衣物裹著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