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的要求不高,隻要兒子,能順暢的出六個字以上,出門與人交談,就不會露陷了。等以後讓兒子養成,在人前少言的習慣,這口吃的毛病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不過就算如此,她心中的恨意,也不曾減少一絲。若不是因為越慕言,她的兒子,怎麼會遭這樣的罪。
本該待他長成,就能展露於世人麵前的才華,現在卻要心的掩起來。不能與人論詩文,不然就會出紕漏。
就是在這個情況下,她收到了那封信。
原來越慕言的身世有疑,而且很有可能並非主上的親女,寫這封信的人,才是主上的女兒。
真是賜良機啊!
一定是上蒼,憐惜她兒子所受的苦,就讓人來拆穿那個賤人了!
任千雲興奮的,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就盼著那個什麼暮煙,立刻就能到宜陽,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揭穿那個假貨的真麵目!
等啊等啊,她終於等到了那個暮煙。
她悄悄的送信出城,讓她去了自己的莊子上,然後和莊子上送東西的人,一起進到了宜陽城裏。
人麼,自然沒有帶進府裏,她並非當家主母。府中事宜,都由管家處理,不可能府中多了一個人,能成功的瞞住人。
那位暮煙,就讓她安排在自己陪嫁的鋪子裏住著。
任千雲在等,等一個大庭廣眾之下,讓那個越慕言顏麵盡失的場合。不愛出門,從不赴宴結交?
那就等一個,她不得不出麵的機會。
孟家五子的百日宴,身為義女的她,若是不出麵的話,可就不過去了啊。
孟將軍,同主上的情誼可不一般。那這個百日宴,可就得好好的辦,越盛大越好。最好連城中世家的女眷,都能請到場才好。
從前她和那一位,都自持身份。孟家這樣的人辦宴席,十回裏,能去三回,都是已經給足了麵子。這一回,看在主上的麵上,她也一定要把那一位,給請到場啊。
出閣後,再也不想打交道的閨中姐妹們,也要趁此機會,好好的聯絡起來。到底是多年的情誼,就這樣談了,也是可惜啊。
任千雲越想越開心,竟然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啾!啊啾!阿噗!”
鹿鳴院裏,越慕言覺得鼻子一直癢,揉了幾下後,她打出了三個,聲音完全不一樣的噴嚏。
接著帕子抹了抹,她吸吸鼻子道:“絕對是我爹在想我了,唉,真是拿他沒辦法。”沒辦法啊沒辦法,誰叫她爹個女兒奴呢?
從聞子墨那裏得知,越秉言送回來的信上麵,除了懷疑送消息的探子外,就隻叮囑讓人保護好她,她就一直心情挺好的。
立在一邊的穀兒,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敢開口,告訴自家公子,其實連打三個噴嚏,是她著了涼了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