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調教人有一手,所以他們身邊的人,不個個都是死忠吧,但是被重用的那一個,絕對是死忠中的死忠。
比如蘭夫人身邊的叩兒,剛剛季管家離開,當然不是真的去找越秉言,而是去審問了叩兒。隻是年歲不大的姑娘,骨頭卻是硬的很,受了鞭刑與水刑,卻依然咬的死緊,沒有出一個於蘭夫人不利的字眼。
溫明蘭卻想岔了,回頭見越慕言神色冰冷,竟然以為既然她要被送到道觀別居,那身邊忠心的叩兒,定然是已經被處理掉了。
因為她在家中時,若是哪個主子出了錯,第一個被處理掉的,便是身邊的親信之人。
想明白這一點,溫明蘭的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一直陪在她身邊的叩兒,就這麼沒了?
越慕言見她,被打擊的整個人都木然的起來,瞥了眼季管家,開口吩咐道:“既然父親這樣,那便選在今日吧。”
“勞煩季管家去準備馬車,再著人為蘭夫人收拾下行禮,趁著色還早,這便動身去道觀吧。”
季管家掃了眼蘭夫人,拱手應聲:“是,的這就去讓人準備,定能在黑前,好好的將蘭夫人送到城外的那座道觀。”
“嗯。”越慕言一邊打量著蘭夫人,一邊煞有其事的道:“著人先去道觀打聲招呼,讓他們把住處打理好,也不能太怠慢了蘭夫人。”
季管家再一次離開。
瞥了眼外麵,越慕言開口道:“去了道觀後,還請蘭夫人修身養性,未必沒有再回來的那一。隻是到時候,我希望蘭夫人,已經不會再做出這樣的事來。”
“孩童何其無辜,瀚弟因此毀了餘生,你就不怕報應嗎?你以後也有機會,為我父親誕下子嗣。你做了初一,自然有人來做十五,到時候你的孩子受苦,便是你今日種下的因,才會有這樣的果。”
溫明蘭低低的道:“沒有機會了......”
嗯?
越慕言反問:“怎麼會沒有機會?”
“當然沒有機會了。”溫明蘭跪坐在那裏,抬起頭幽幽的道:“若是我被送去了道觀,三年內都回不來了。”
“我等不起,溫家等不起,而主上也不會等,屆時我就隻是個廢子了。”溫明蘭淒涼一笑:“無用的廢子,在道觀了此殘生,便是最好的結局了,而溫家自會再有淑女送到主上身邊。”
“可是,你至少會保住一條命。”越慕言認真的道:“你害了瀚弟,不僅我爹不會饒過了你,雲夫人和任家也不會饒過你。”
“去了道觀,你的一條命,卻是能保住了。”
完這些話,越慕言屏息凝神,有些緊張的盯著蘭夫人。今日成敗,皆在此時了。
溫明蘭冷笑了起來,一臉譏諷的問道:“女公子竟是覺得,讓我去道觀,竟是為了我好?”
“我又不曾害了瀚公子的性命,也不曾斷手斷腳,不過是以後言談上不那麼便利了,便要將我於道觀中幽禁一生嗎!”
溫明蘭完便笑了起來,又瘋狂又無望,可是她的聲音清泠泠的,笑起來如此動聽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