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勝仗,這對韋莫邪而言過於習以為常,所以在他心裏變得微不足道。
在這段離開渤海國的日子,他試著不去想曹憶荷,可是失敗了。
此時大部分的士兵都累極睡下,鼾聲大作
“元帥,明天就要班師回府了,要不要找點樂子輕鬆一下?”
他看了一眼風景。
“什麼樂子?”
“女人啊!契丹女人夠騷夠媚的,教他們的將軍替元帥安排個幹淨的軍妓來伺候您如何?”
鳳景以為自己了解主子之所以情緒起伏完全是因為太久沒有女人。
“我有家室,需要什麼女人?”他不悅的道。
“可是夫人不在身邊,元帥年輕又充滿活力,且精力旺盛,如果元帥想要契丹軍妓伺候……”
“我不需要別的女人,我隻要我的妻子。”再等幾天,她就能碰她了。他仍清楚記得他的手撫摸她身子的感覺,以及他在她體內放肆的感覺……他隻要她,什麼又騷又媚的女人他根本看不上眼。
鳳景識相地不再說下去,元帥的脾氣他了解,隻是他有些意外主子會這麼直接的拒絕他的建議。
翌日,軍隊馬不停蹄地連著幾天幾夜趕路,隻休息了很少的時間,不出多久,凱旋而歸的大軍回到了渤海國。
馬廄小廝接下照顧韋莫邪坐騎的工作,怯生生地道:“恭喜爺、賀喜爺,爺又打了勝仗。”
“謝謝你。”韋莫邪此刻整個人隻想好好和妻子溫存。
“爺……”小廝不確定地喊住他。
“呃?”韋莫邪耐住最後一絲性子,試圖看起來不要太嚴肅,等著小廝接著要說的話。
“夫人、夫人……”
“夫人怎麼了?”韋莫邪危險的目光移向小廝。
“夫人離開了。”小廝咽了咽口水才把話說完。”
韋莫邪憤怒至極,音調卻維持出奇的平穩低沉。“她為什麼離開?”
“好像……好像碧芝姑娘有關,碧芝姑娘把夫人趕走了……”小廝結結巴巴地道。
韋莫邪猛然轉身,跨步加速跑向泰然樓。
他隻覺一股怒氣往上衝。
碧芝正坐在貴妃椅上喝著人參茶,韋莫邪的闖人嚇著了她,她瞪大眼望著他。
“你憑什麼趕走憶荷?”
碧芝抖著手放下茶杯,眼裏充滿懼意。“是她自己要走的,又不是我要趕她走。”
“我再問你一次,你憑什麼把憶荷趕走?”他吼道。
她張開口,把想好膽詞一古腦兒說出:“真的與我無關,她在您去契丹國的第二天就走了。”
“你說謊!”
“我沒有說謊,李思浚把她接走的,他們浪跡天涯去了,不信的話,爺可以找鍾總管問去。”
韋莫邪像拎小雞般把她抓起,不經意注意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挑了挑眉。“你懷孕了?”
“是爺的骨肉。”她大言不慚。
他鬆開她,大笑。“我恐怕沒這個福氣。”
“不是爺的,會是誰的?”
他的嘴角牽動著,猛地轉身欲離去,她撲向他背後,身子貼緊他,他輕易把她甩開。
“你不可能懷了我的孩子?”
“不是您的孩子會是誰的孩子?我不像曹憶荷,常常在外頭拋頭露麵,除了元帥府,我哪兒也不曾去過,若懷的不是您的孩子,難道會是鬼的孩子?”她開始哭訴。
“這是誰的孩子,你心裏有數。”
“您對我太殘忍了。”
“不是我對你太殘忍,而是你對鍾總管太殘忍。”他冷哼一聲。
碧芝僵住。“為什麼扯上鍾總管?”
“要我把話說得更難聽嗎?鍾總管對我有功勞也有苦勞,我不想傷他自尊。”
“您……您胡說!”她仍不願鬆口。
“你和鍾雄之間暗通款曲已久,我幾乎在同一時間就知道了;而且,你除了鍾雄還有其他男人,隻是最近這半年來鍾雄是你較固定的床伴。”
他並不介意,碧芝不是他愛的女人,他對她沒有欲。
“鍾雄告訴你的?”
韋莫邪冷笑,“在這塊土地上,能瞞住我的事並不多。”
“都怪您對我太無情,我才會去找別的男人。”
他同意,“我知道,所以我並沒有怪你的意思,反而因為你有其他伴侶而鬆了一口氣,如此一來,我也不會有太多的愧疚。”
“你不要我了?”她無法接受。
“我有家室,從前的關係必須斬斷。”小別勝新婚,他現在隻想他的妻子。
“你變了,那個女人改變了你。”她不是滋味地道。
“告訴我,她在哪裏?”
“我不知道,我沒問,她更不可能告訴我。”
聽完了碧芝說的話,他轉身離去。
愛情之所以動人,就在於驚濤駭浪的,非要有濃情深意,才不會有質疑和困惑。
“在想你的丈夫啊?”老婦人問。
曹憶荷回過神,“不知道他回來了沒?”
“如果他回來了,他一定會來找你。”
“他不知道我住在這裏。”
“如果你的丈夫愛你,他會找到這裏的。”老婦人雙手合十,朝著佛堂裏的菩薩哺哺誦著大悲咒。
“婆婆比我有信心。”
老婦人放下合十的雙手,關心的看著她。
“你的丈夫去什麼地方做買賣了?”
“婆婆,我騙了您,他不是生意人。”
老婦人微笑,“不是生意人,那他是誰?是不是可能是我認識的人,所以你才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