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持續到了第二日的中午,無修睜眼後第一直覺便是餓,他從未這麼餓過,像是幾天沒有吃飯了一般。好在桌上早已熬好了一鍋清粥,還有幾碟青菜熏肉。無修知道這是老人留給他的,也不客氣,清粥醃菜統統下肚後覺得踏實了很多。
無修吃得很高興,因為他感知到了自己的修為已經突破到三階。幸福總是來得那麼突然!
第二次來到可以說破舊的店鋪,再看見老木匠手裏的藝術活,無修感覺很怪異,此刻他聯想到了一個諺語,扮豬吃老虎!對,就是這個詞語。當無修想到一些不開眼的家夥上門找茬時,那種場景讓無修直覺好笑。
“嗯,精氣神很好,昨天活也幹完了,如果你不嫌無聊,就來學學我這門手藝吧。”老人看見無修在一旁傻笑,打算讓他來學習雕刻的手藝。但如果讓他知道無修無聊的想法的話,估計會很無言吧。
“嗯!”無修趕緊收斂心思走上前來,這是一次難得的機遇,他要好好把握,因為老人所說的手藝絕對不是表麵的那般簡單。
果不其然,這碗飯不是那麼好吃的,才半個鍾頭,無修便已滿頭大汗。且拙劣不堪的半成品讓他十分的羞愧,再和老人精湛優美的手法相比,無修直覺羞愧難當。以他的粗略估計,沒個二三十年是無法入門的,因為這真的是個手藝活,根本沒有辦法取巧。
“還算不錯,隻是你太急功近利了,這種行事方式對你以後很不利,需要慢慢改進。”老木匠一眼便看出了問題,這門手藝不僅是練人,更重要的是練心,這也是老人想要無修明白的。天賦再高的人,沒有一顆堅定、吃苦的心,他的成就也是枉然,因為他沒有最牢固的基石來支撐。
無修放低自己的心態,細細的回味老人的話,沉思一番後回過神來,一語驚醒夢中人。無修跟隨聞人師傅這麽久,最重要的不是學習陣法一道,而是擁有一顆堅韌不拔的心,這也是聞人師傅所看重的。
但自從和聞人師傅分別後,無修隻想著快速的提升自己的修為,雖然他也算小有成就,不僅跨越了幾個小階,還進階到了三階。但細細想來,他真的太急功近利了,心態早已失衡,好在此時還沒有造成其它的壞處。
無修重新拿起自己的半成品,繼續耐心的雕刻起來。第一次他雕刻的作品是模仿雪球的造型,因為他對雪球最熟悉,且雕刻自己喜歡的東西,能最大程度的調動自己的創作熱情。
老人微笑點頭,很欣賞無修的這種轉變,他知道,無修沒有做作,也沒有掩飾,是真正的改過自新。在老人的眼中,這種心態比之天賦還要更為重要。
雪球此刻也跳了出來,它此次沉睡了很久,發現無修手中的木雕後很是欣喜,不停地湊近觀看,還不時咧嘴傻笑,像是在嘲笑無修粗劣不堪的手法。
“咦!”老人此刻驚異不定,因為他沒有感知到雪球的出現,是抬頭後才發現的,這讓他很震驚,對著雪球細細的打量。但無論如何他也沒有發現異常,這讓他更加的吃驚。待向無修詢問清它的來曆後,老人這才作罷。
“你要好生待它!”這是老人最後意味深長的話,卻讓無修摸不著頭腦,好在他對雪球這小祖宗一直都不錯,便沒有在多做計較。
老人隻是微微一笑,沒有多做解釋。
接下來的這幾日,無修便再也沒有離開店鋪,他睡在了老木匠門徒的小屋裏。像往常一樣,早起,打拳,研究陣法,另外還多了一項雕刻,生活仿佛又回到了過去。
這讓老人很吃驚,因為這種有條不絮的生活節奏發生在一個還不到十歲的孩子身上,真的太難得了,這是一種難能可貴的品質,如今早已不多見。也讓老人想到了永遠都那麼孤獨的聞人老鬼,這麼多年未見,他的古怪脾氣似乎沒有一點改變。
半個月後,無修開始真正的觸摸到了這門手藝的核心,讓他很驚喜,也很震驚!
這門手藝也算是陣法一道,但學到高深處,甚至可以賦予物體生命和活力,讓它們能夠自由的活動,還能聽從創造者的安排和指揮!
這和葬書有異曲同工之妙,葬書是借助天地事物來承載和運用陣法之力,而老人的傳承卻更加的注重自己的創造。這兩種理念看似截然相反,但卻有共通之處。無修將自己的一些奇特想法告知老人,老人很吃驚,也很欣慰,因為像無修這種良才美質真的很難遇到,他們有常人難以企及的天賦和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