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羊苟之死(1 / 3)

倘若斷劍不是殘劍,倘若斷劍沒有殘缺一寸,此刻,無修已經死了。

但,斷劍終究還是短了一寸,終究還是一把殘劍。

無修不知道斷劍會從何處襲來,但他知道斷劍一定會來,一定會殺了他。在這最後的一瞬間裏,無修做出了很多的事情。

當無修的全身才被無比堅硬的石塊包裹之時,劍意便已經到了,而後如同切熱豆腐一般很輕易的便突破了無修的防禦,就在這同一秒內,劍意立刻便會切入進無修的後腦裏。無修,真的要死了!

這一瞬間像是過了極其緩慢的千年,無修直覺時間此刻變得無比的緩慢,以至於死亡的恐懼令他周身再一次的被那些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冷汗浸濕。

但,無修的動作沒有停,或者說從來都沒有停過。

當劍意才剛剛觸碰到他體表那些石塊的那一瞬,無修的全身便飛速的動了起來。而在他急速前進的同時,身後已經傳來了聲響。

嗤!

無比沉重尖銳的碰撞聲傳蕩開來,縹緲的劍意似乎此刻已近變成了實質的鐵劍,而其真實的威力當然不止表麵看見的這般。

殘劍,已經有了裂痕!

無修不知道這些殘劍此前叫什麼名字,但無修知道這些殘劍以前都一定是名劍,不然根本不可能在祖地保存至今。但才和劍意碰撞了一瞬,留存至今的古劍便被毀了,那這道劍意有多強?

無修此刻才真正因為沒有將防禦的希望放在石屬性體質之上而感到慶幸,劍意,竟然這般可怕!

劍意當然可怕,但真正可怕的絕對不止劍意,而是此刻站在遠處仍然沒有動一下的羊苟。

羊苟仍然沒有動,但他的心意卻動了。

心意便是劍意!

看著急速而來的幾縷劍意,無修那種恐懼的感覺不僅沒有消失,反而變得更加的迫切。

如此之多的劍意,應當怎樣麵對?

祖地裏,若說最懂得用劍之人,哪當然不是無修;但若說關於劍意的認識,或者說對劍意最為了解之人,哪當然是無修。

可以說,無修是這世間關於劍意最為熟悉之人。

沒有一絲的不適,看著極其的自然,隻見無修看著有些單薄的小手之上握著殘劍,而後速度越來越快的舞動起來;初始看著極其緩慢,甚至笨拙,直至速度越來越快,像是七都哪些神像腳下學徒們不斷揮舞出的灰調子,直到最後,連著無修,也快要變成了一道真正的殘影!

無修看不到羊苟的劍,但無修能夠感受到它們,哪些舞動出來的劍光殘影,的確像是哪些孜孜不倦埋頭苦畫的艱苦學徒,又像是哪為了打敗無修而整整下了一個星期圍棋的癡迷老人。

這種癡迷,貴在堅持。

看到了這裏,羊苟的眉頭第一次真正的皺了起來。

不應該這樣!

以對方的劍道修為來說,即便能夠僥幸的接住第一道劍意,但絕不可能接住接二連發的劍意!這個小孩為何還沒有死?

無修的身影早已變成了一道道殘影,但對於羊苟來說,無修那青澀的身影是那麼的清晰,甚至此刻無修那張無比專注嚴肅的青澀臉龐也被完整的映入了羊苟的眼裏。

看著這雙無比漆黑專注的眼神,羊苟第一次回想起了一些早已不知忘了多久的事情,而後心底哪絲不知被隱藏多深的悸動也再一次的跳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