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道長認識馨兒的日子,似乎不太吉利。
那是一個雨沒有紛紛落下的清明節,花道長在某知名網絡作家寫的書的書評區,認識了與他同齡的馨兒。很多人說網絡不靠譜,而花道長與馨兒也是兩個都有些不靠譜的人,或許正因此,負負得正,開始了一段極為靠譜的友誼。
這份友情的開始有著極大的偶然性。
在那段時間裏,子墨轉學了,離開了花道長。而道長喜歡的那個名叫曉曉的好姑娘,或許是因為道長太過於含蓄地死纏爛打而心生厭煩,在一個晴朗的中午,冷冷地對道長說了句:“別來煩我了。”
因為這句話,道長感覺到一陣挫敗,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打擊。然而子墨走了,沒有女生朋友傾訴了,雖然還有著陳遇以及其他好友的存在,但粗獷的男生,終歸是理解不了道長那顆感情細膩的女兒心。
所以馨兒出現了。雖然花道長知道馨兒的出現與上述事件沒有一丁點的因果關係。
那一年,馨兒還是一個安靜的文藝女青年,一個柔弱的女孩,有著比道長還要細膩的女兒心。
女孩柔弱與有文藝氣息,這本來是極為正常的事,然而隨著社會不斷地發展,這年代的女生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彪悍的女生成功地統治了中國的大江南北,自然也衝塞在花道長的身邊。馨兒這種女生,成了稀有物種。
道長與馨兒認識了,認識的第一天,兩人就開始了愉快的聊天。聊的內容可真是多呀,從家庭瑣事、學習曆程、對學校教育、家庭教育的批判、彼此的性格、愛好,一路聊到了高大上的理想。
理想真是個好東西,一心求“道”的花道長無疑是個有理想的好青年,所以他對這個同樣有理想的文藝女青年很有好感。馨兒喜歡曆史,所以她那時的理想,是成為一位考古學家,一個女孩,有這樣的理想,願意爬山涉水、挖掘古物、麵對黑暗,而不是同那些虛榮的女生一般在意著外貌衣飾,頓時讓道長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相比較起來,作為一個男生,那時的道長,盡管同樣喜歡曆史,卻隻想當一個學者,紙上談談兵罷了,道長深感羞愧。
認識了馨兒,道長的心是興奮的,子墨離去帶來的鬱悶,曉曉那句冷漠的話帶來的憂傷,都被認識這一個新的朋友的喜悅替代了,更何況,這個朋友,還讓道長有種一見如故相見恨晚的感覺。花道長不是一個把喜怒都藏在心裏的心機男,也沒有成為這樣心機男的意願,所以他很高興地四處宣揚馨兒這個新朋友,似乎宣揚得太過頭了,拉了太多仇恨值,道長身邊的有不少人,惡狠狠地祝願道長樂極生悲。
不幸的是,這些朋友不太真誠的祝願都沒有實現。樂極,並沒有生悲,反而把那份快樂延續了下去。從學校回家的道長迫不及待地去找馨兒聊天。聊天是愉快的,哪怕那時的兩人還可以說是陌生人。事實上,馨兒與道長陌生人的身份維持了很久很久。道長很高興能夠遇到馨兒,但作為一個謹慎的少年,他並沒有詢問馨兒的姓名、家庭等陌生人不該知道的事,馨兒也沒有主動告訴道長。但馨兒終究不是道長的一個普通網友,說是臭味相投也罷,還是命裏注定也好,這兩個人終究是要成為朋友的。所以,進行了多次友好和諧的聊天之後,他們很自然地認識了。
說實話,馨兒是花道長的第一個網友,也是第一個認識的網友。網絡是個很不靠譜的東西,花道長雖然不是一個沉迷於網絡的骨灰級網民,但也見過不少壞人壞事,甚至差點被坑害過。但心裏對馨兒莫名的親近感,卻成功地打敗了他心裏對網絡交往的戒備,道長很不成熟地和一個未曾見過麵的網友談天說地,談了很多,把她引為知己。馨兒自然也沒有辜負花道長的信任與親近。友誼總是雙向的,自作多情的友誼與愛情都是悲劇,很幸運,花道長這回沒有成為悲劇演員。
時光不斷地逝去,如那滔滔江水。
這期間,曉曉對道長的態度終於從冷轉熱,當然,這個熱隻是相對於從前的冷而言。馨兒與道長的友誼也不斷發展著,從最初的親近變得更親近。馨兒與道長對彼此的了解不斷地加深,與此同時的,是馨兒性格的轉變。
道長最初認識的馨兒,是一個憂傷的文藝女青年,孤僻安靜,多愁善感。道長曾經為認識一個屬於稀有物種的女生而開心。但最終卻為她這種性子擔憂了許久。多愁善感的道長知道多愁善感的憂傷,道長經曆過這些憂傷,他不希望馨兒也這樣。所以道長經常與她聊天,希望她可以一直開心。
幸運的是,馨兒確實沒有一直這樣,她變了。馨兒逐漸變得開朗,樂觀,道長就那麼見證著馨兒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