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豫又回到溫家住下了,至於之前什麼都不說就搬出去了,辜莫也沒多說什麼,對於這孩子。辜莫更多的是心疼。總是一身傷的回來,也沒個人給他包紮下傷口。
隻是,這身上的傷她尚且能用藥物給他包紮上,可那心靈上的傷,她又該找誰去幫他撫慰?
溫玨找了個合適的機會,試探性的問了辜莫一個問題,讓辜莫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法正常看待尤豫,看著他那結痂的傷口,總是忍不住的心疼。
那天吃完晚飯,溫瑤坐在地板上玩遊戲,尤豫在邊上指揮著,比她還要激動。
“左邊,左邊。哎,右邊的怪上來了。上麵,上麵那個是生命,快吃……”
溫玨在廚房裏幫辜莫擦碗,小心翼翼地說道:“媽,我問你個事。”
“嗯,問吧。”辜莫將碗裏的泡沫洗幹淨,遞給溫玨。
溫玨擦著手裏的碗,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小聲叮囑著:“那你別聲張,也別太擔心,更不要到處宣揚。”
辜莫看了他一眼,繼續刷碗,“你想說什麼啊,搞得這麼嚴肅。”
溫玨停下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成分,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怎麼看你兒子是同性戀這件事?”
辜莫的手頓了一下,生硬地扭頭看他,震驚地模樣,半天說不出話來。一時間廚房裏除了嘩嘩的流水聲,竟沒有半點聲響,連樓下路人的腳步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半晌,辜莫才顫抖地說道:“你……你再說一遍!”
“如果你兒子是同性戀……”
“你個混小子!我們老溫家四代單傳,你個混小子不喜歡女人,怎麼傳宗接代啊,你讓我死了以後怎麼去跟溫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啊……”她顯然有些接受不了,甚至不管手上的泡沫,直接拍打著溫玨精瘦的身體。
溫玨也不反抗,似乎隻有隻有才能讓自己的心舒服點。可另一方麵,他似乎又隻能欺騙著眼前這個歲數近半百的女人。隻因那一句——你讓我怎麼跟溫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啊。
他不能那麼自私,即使再愛,即使這個世界不再對同性戀另眼相看,可是一句簡單而封建迷信的話,卻足以讓他束手無策。隻因說這話的女人是辛辛苦苦,生他養他育他的母親!
於是,他伸手抱住辜莫,卻紅了眼眶,小聲說道:“不是我,是小豫……”
聽到尤豫的名字,辜莫才停了手上的動作,厲聲問道:“怎麼回事!說清楚!”
溫玨低了頭,不敢看她,“小豫是同性戀。”
辜莫緊張地看著他,生怕他下一句說出來的是——他喜歡你兒子我,溫玨。
“你不會因為這個就歧視他吧?”
辜莫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你媽我是那麼封建的人嗎?”
溫玨無奈,是啊,你不封建,你不封建你剛打我打得那麼順手,一點餘力不留。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般,她拉著溫玨走到廚房的角落裏,小聲問道:“那你下午偷偷告訴我說小豫身上的傷是他爸爸打的,是不是就是因為這事?我記得小豫也是獨生子來著。”
溫玨覺得好笑,心說她倒是會聯想,不過也沒點明,隻是打馬虎道:“有些事你自己知道就好,不要說出來。”溫玨將擦碗布放在一旁,對辜莫道:“我出去打遊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