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聞川,熟悉我的人叫我聞子一個外表憨厚可掬身高180體重200斤的胖子。畢業以後在我們這個北方城市一家大型國有企業機關工作。90年代初期算是鐵飯碗了,拿著不多不少的工資做著不疼不癢的工作過著不波不驚的日子。
“聞子晚上下班大院對麵小吃部過來喝幾杯,大嘴失戀了那德性整的跟林黛玉似的,晚上咱哥幾個聚聚,開導開導他。”說話的這位身高170,一對金魚眼笑起來特像葛大爺的小瘦子是我發小,我們從小一個大院裏長大的,從爺爺輩就是世交。他叫王峰,也叫峰子,警校畢業了的現在在我們市公安局批捕科實習著。
“好啊,晚上見,早點啊。”我和他說。
晚上下班了直奔小吃部,峰子直接點好菜了。我問道:“那貨沒來呢?”
話音剛落一個一米八高的光頭年輕人進來了。這個光頭就是我另一個打小一塊玩到大的兄弟,大嘴子李龍,初中在市場弄了個豬肉攤子和他爸爸一起賣豬肉。身高180一身腱子肉看著特別膀。此人濃眉大眼一副正派臉孔,但不管春夏秋冬都是一光頭樣而且還得用刀片把頭刮的特別亮。已經成菜市場一道風景線。
似乎所有二十出頭的小青年都有過這段時光三五個好友閑時聚聚喝喝小酒吹吹牛逼傾述下心事。我們正探討著大嘴子為什麼被市場收管理費的管理員甩了的時候就聽見外麵有尖叫聲和大罵聲峰子說我靠幹仗了,走走看看去。我們三個跟著人群衝出去看熱鬧。
就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拿著類是七分管的東西朝他對麵一個胖子頭上猛抽,嘴裏叫囂著:還裝不?知道我誰不?此時被打的胖子隻顧雙手護頭毫無還手之力。
我問道:“那哥們誰啊,挺猛啊”。大嘴說:“黃三,咱這片打架出了名的狠人,流氓。挨打的是對麵小歌廳老板聽說家裏有倆騷錢是個敗家子而且特別好色,黃三老婆在那歌廳幹活,估計著是因為男女之間那點事吧。”
此時黃三那邊的局勢完全一邊倒,被打者已經完全躺在地上被黃三猛烈的抽打和腳踹。黃三完全沒有停手的意思還說著敢動我媳婦看老子今天不廢了你的。90年代初期稱為土流氓的都是些沒什麼錢的靠著打架鬥毆出名的人,但就是這樣人加上港產黑幫片的影響已經把這類人在大嘴眼裏附帶上了英雄主義光環,此刻我看大嘴望向黃三眼神裏充滿了崇拜。峰子說得了沒得看了警察來了。一輛警車下來倆個警察把黃三帶走。又是一輛藍鳥過來把被打者接走。
峰子說:“喲我靠,藍鳥啊,有錢人還真是瀟灑。”
我帶著醋意說:“是啊,我們總經理都沒混上藍鳥,咱們還他媽蹬自行車上班呢啥時能也弄個車開開啊,有錢人真好啊。哎我說峰子你小子不也警察麼剛才怎麼沒去製止呢?”峰子笑道:“說我是實習警察,再說了哥們有原則,這事不歸我管。”我倆將滿心對黃三充滿崇拜的大嘴拉回酒桌繼續吹牛逼了。
大嘴喝了口啤酒說,哥們我不賣豬肉了。峰子打趣道那賣羊肉牛肉都行。大嘴突然很嚴肅的說:“你們倆信麼?我一定能成為黃三那樣的狠人,有名有號的,不,比他還狠的,我一直就想成為這樣的,隻不過我爸非逼著我和他看著豬肉攤。我覺得賣豬肉沒前途,我想闖出來點名堂,現在這樣都是家裏安排的讓我該怎麼就怎麼。”
我心想是啊,誰規定的人這一輩子就得到了規定的點就得上學上班結婚生子。人就該有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的痛快勁。其實我如果也去按自己的想法去做沒準哥們我也藍鳥了呢?我說:“我信你,你肯定能靠自己闖出名堂。你們倆信麼我以後一定是個特牛逼的特有錢的人,至少得比的過藍鳥。”峰子說:“我都信,那你倆信我以後一定是個成功的警察不?”信,我們都信。
本來一頓扯皮的小酒局一個看熱鬧的小插曲,三個年輕人竟然真的各自開始了心中所想的道路。並開始各自朝著自己理想的樣子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