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購站手續辦理齊了算是正是開業了,可是兩天過去了一點生意沒。當然了,因為我本身就是掛羊頭賣狗肉……
今天一大早我早早來到收購站準備了一天的吃食,打算今天白天哪也不去等著晚上去辦大事。我對著王森說道:“森,白天吃飽點,今天晚上幹活去,和家裏打聲招呼晚上不回去了。”王森不解地問我:“哥,啥活?非得晚上去?”王森問完後見我不語接著說:“哥我是不是不該問。”我深思片刻對他說:“不是,要不也得告訴你。那啥我倆晚上去一鋼廠,裝車鉬鐵塊出來再轉手賣掉。”
王森接著問我:“哥,那不能出事啊?再說了我倆怎麼進去啊,人家那都有門衛。”
我給他解釋道:“沒事,我打點好關係了,今晚是他們保衛科的科長值班。這個科長我搭好線了,他每三天值班一次,我們等他班時就開車去找他就行。門衛那裏他安排,我們拉完就走。等他再值班時我們再去,每次賣完的錢算他一份,等他值班時裝煙盒裏給他帶去。你要是真害怕了我也不逼你,不行今晚我就自己過去。”
王森低頭想了半天說:“哥,真不能出事?”
我接著給他解釋說:“你放心吧,出事也有那幫‘蛆’頂著呢,他們肯定不敢瞎說啥。我們就幹個一年半載的,我也知道這不是長幹的事,等咱手裏有點資金了哥帶著你幹正經買賣。但有一點,就算你不幹,今天我和你說的話你也爛肚子裏。”
王森聽完後說:“行,哥,我幹。你放心,兄弟我以後就死心跟著你,你說咋地就咋的!”
和王森交代之後我倆一清早便喝起了小酒準備吃喝過後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等待著晚上去一鋼廠的行動……半夜十一點半,我和王森開著掛著假牌照的麵包車來到一鋼廠大門口附近,等著保衛科長過來把我倆接進去。不多時走出來一個滿臉橫肉挺著大肚子的男人,來人正是保衛科長。他到車前便說:“我先進去,你們過十分鍾後再進,我和門崗說好了。就說我侄子從外地過來看看我,你們記住了,就裝三個小時能裝多少裝多少。快到三個小時就趕緊走。門崗每三小時換一次班你倆快點裝吧。”
保衛科長叮囑好後便回到了廠區裏,十分鍾後我便開車與王森進入廠區保衛科長帶我們倆到了指定地點給我倆找出兩把鐵鍬說:“快點吧,那邊有箱子,弄箱子裏再裝車裏。你這就弄個金杯麵包,下回整個一三菱半截,那個能裝還不用箱子,直接往車上裝就行”。保衛科長說完後便走了。他根本也知不道我這車裏除了正副駕駛座外什麼都沒有……
“哥,裝不?”王森這個時候問我。“裝啊,給我往死裏裝,能裝多少裝多少。幹吧!”兩個多小時後我見車子裝的已經到了極限便和王森去給保衛科長打了招呼,離去。車子開出一鋼廠後我對王森說:“去省城,連夜去。我知道一家收髒收這個的,我倆現在去明兒一早就回來了。”我說完後王森把車直接開往沈陽方向……
等王森把車開回過收購站時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九點多了。“哥,你掐我一下,我沒做夢吧?這麼多錢。”王森看著桌子上的錢驚訝地問我。
我聽後笑著和他說:“這才哪到哪,以後每三天一次。這桌子上一共五千三百多,咱哥倆一人兩千,下回去了給保衛科長一千。剩的零頭一會咱哥倆吃點喝點去,然後你再去找個收破爛的收他點破爛扔院裏堆著省得一點東西沒有,讓人懷疑。”五千三百多,隨隨便便一夜自己分了兩千。1993年,像我父親那樣在國企工廠上班的每個月無非也才300多工資,我這隨隨便便的一夜就弄到他了多半年的工資。在那個年代,正直的人都說錢臭。我說這樣的人才是傻子。錢臭麼?可它就是錢!它的魅力太大了,我甘願為他鋌而走險但我也時刻提醒著這樣不是長久之計,幹夠了就收手。就這樣保持著每三天我可以賺兩千多塊的日子持續了多半年後,我給自己買了輛二手的伏爾加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