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修一路小跑地往前院去,堂堂縣令的府邸竟連一個仆人都沒有,想要找個幫手將在後房的家夥趕走都很困難。素修穿堂過門,終於尋見了一個人——縣令文公。
還是昨夜的裝扮,不同的是臉上頗有愁容,頷首皺眉,不看前路,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大事。
“文公留步。”素修趕不上他的步伐,連忙喊住這位即將消失在視線裏的縣令。
“可是公主殿下?”文公止步,望著素修,看這女子的氣度定是不尋常人,不是公主是誰?
“正是。文公,可否幫一下忙?找兩個奴仆將我房中的惡徒捉走?”
“惡徒?公主莫不是看錯了?本縣治所,十幾年未有一偷一搶,流氓惡棍更是絕跡不生,如何會有惡徒,還是在本縣的府邸?”文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他這個縣令日日勤勉,治理有方,得到諸多讚賞,這個公主才到,怎麼就出現了惡徒呢?
“正是,文公,那人就是昨日與公交談之人,闖進本公主的房中,淨說些胡話,我已將他鎖在房裏,文公可去看看,他人麵獸心,文公也被他騙了。”素修急道。
文公一聽,愁容頓消,仰天一笑,道:“難怪我怎麼也找不到殿下,原來是被公主鎖在房裏。也好,我陪公主前去,會會這人麵獸心的家夥。”
說罷徑直往後院去,說是和素修同去,可把素修遠遠甩在了後麵。素修跟在後麵疾走,依據文公的話,結合那狂徒的隻言片語和一些行為,已猜出那人的真實身份了———便是那位費盡心機,將她從皇帝手裏“偷出來“來的太子殿下,李曜。
每走一步,都更接近李曜,素修一想到適才他對自己說的話兒,渾身直覺得酥麻,一股暖意充斥身體。
走到門前,在文公的再三催促下,才紅著臉慢騰騰地開了門鎖,側身先讓文公進,自個兒跟在其後,靠著遠處的位置站著,半抬眼看著室內的光景:
隻見李曜悠然自得的躺在自個兒睡覺的床上,雙目微閉,紅唇啟張,如玉山傾倒一般,活活像個睡美人。再瞧桌上,食盒被重新蓋上,一小壇酒放在桌上,酒盞還如她走時。
“殿下,你讓臣好找。”文公上前,歎口氣道。
“這不是讓你找到了嗎?昨夜睡得太晚,讓孤現在還是兩眼朦朧,不知在何處。”李曜悠然起身,並沒有下床的意思。“文公已把事情調查清楚了?孤隨後與你一同去看看原委,孤回京之後,與他們商議一下,再給文公你回信,看看如何上奏於父皇。這段時間,文公還要再辛苦些。“李曜款款道來。
文公領會了李曜的意思,連連點頭,轉身告退,隻說了一句:“殿下的心要以大局為重,有些人如今動不得,有些事急不得。”
素修慢慢回味著兩人的交談,隱隱覺得出了什麼大事情,李曜這次出京,不是半路截住自己這麼簡單。
“公主,過來。”李曜待文公走遠之後,笑著朝素修招手,素修頓覺那動作像是招呼狸貓的,慢吞吞的過去,朝李曜行了禮,垂眸站立在一旁。
李曜此時也不再客氣,直接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摟著纖腰,吻著櫻唇,毫不客氣的將思念已久的美人兒壓在身下。
素修不是第一次與男子親吻,以前曾與秦王蜻蜓點水的嚐試,像這般毫無防備的深吻還是第一次,登時渾身無力,呼氣不得,有些憋悶。櫻唇被輕易撬開,一點丁香舌也被來回撥弄,掙脫不得。
因為難受,素修不斷地推搡著李曜,被壓製住的小腿也不停撲騰,以此抗議。李曜見素修反應強烈,遂漸漸輕吻,在她耳邊說些甜甜的話兒,緩解她的緊張與不適。
待他將頭深埋在自己的脖頸,玉手往下遊走之時,素修含羞帶臊,柔聲問道:“殿下,文公還在等您呢。”聽文公的口氣,事情緊迫,看李曜的態度,事情倒是好辦。
李曜沒有答話,靜靜將頭深埋在素修的脖頸處,吻著她的下頜,溫柔道:“我現在隻想快活。適才,你要是不出去,我早早泄了火,也不會讓文公現在白白等我啊。”
“適才,若是殿下未言明身份,欲行不軌之事的話,我定會將殿下的臉抓破。”素修一點也不客氣,輕輕咬住李曜的下巴,還做出一個凶狠的眼神。
“適才,若是你從了我,我睡完你,就把你殺了,就埋在這兒。你沒有,我很高興。”李曜的聲音驟然變得陰森,狠狠的咬住素修的嫩唇,見了血才鬆口,而後又深深吻住素修的唇,將血與唾液一同送入素修的嘴中。
一聽殺字,素修渾身發怵,頻冒冷汗,微微發抖,心也涼了大半,不敢答話,任他擺布。想想剛才境地,果然生死隻是一瞬間。
李曜瞧著身下的美人一臉懼色,難已動情,又軟下話來,笑道:“美人怕什麼呢?我剛才是玩笑話,嚇嚇你。”
素修硬擠出一個笑容,回道:“殿下,沒有,我隻是怕殿下不高興而已。適才冒犯了殿下。”伴君如伴虎,素修小心翼翼的望著正在興頭上的李曜,白日裏的正人君子範實在與此時伏在自己身上的樣子聯係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