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李曜又一次開口,“這句話好生耳熟,祁卿適才說過的,祁卿適才讓朕如此對付楚國,怎麼又——”
“陛下稍安勿躁,臣全部說完,您就明白了。”祁然連連拱手。
“何謂和平謀國之策?”李曜問道。
“冷眼看它紛亂叢生,無暇顧及,見縫插針,揚惡去善,待時而動,此為和平謀國之策,臣可助太子一臂之力,為南平製造時機,太子把握即可.”
“何策,又何時?請先生說個明白。”
“臣有弱燕九策,望太子一聽——一為裁減將士,損其兵力,二為偃武修文,破其尚武之風,三為除舊貴,破分封,卵其國政,四是大興建造,折損民力,五是亂其邦交,與鄰為敵,六是詳查官吏,,使其膽顫,不敢真心效忠,七是新增分封,出現割據,削弱君權,八是四散流言,擾其民心,九是離間宗室,使其不得齊心。
有此九策,燕國可破,得之易如反掌。
其中八策,臣都可以襄助太子完成,太子修訂盟約後,隻需做好一策——四散流言,擾其民心,民不信官,官不信朝廷,燕國便都在太子的掌控之中。”
李曜眉頭攛掇,道:“我沒有記錯的話,先生是燕國人?”
祁然垂首,滿臉敬色,道:“臣是燕國耒州人。”
“那我為何要信你的話?有誰會幫著敵國對付母國?先生所言,句句漏洞,不足信也。”李曜道。
祁然不急不慢道:“臣是燕國人,但臣確實是為太子考慮——也可以說是為臣自己考慮——按照臣之計策實行,一切順遂之後,臣要索取些報酬。”
“你要什麼?莫不是要分一半燕國與你?”
“這倒不是,臣要太子答應與燕國劃江而治,不能全部占領——臣還要在燕國當千古流芳的名臣呢。”
“劃江而治?這麼一番折騰之後,竟然隻是個劃江而治的局麵?那本太子為何要如此費時費心,還不如發兵燕國,將整個燕國劃入麾下——”
“太子稍安勿躁,自古以來,成大事者皆有耐心,南平與燕國劃江而治隻是表象,依臣之策,太子有了半壁,剩下的那半壁也會踴躍歡迎太子——隻要太子將臣所交代的那條計策做好,就不用愁燕人有反抗之心,臣保證,到時,燕人無不想做南平人——”
“休要多言!我看你包藏禍心,為我考慮是假,為燕國牟利是真——你說你這樣做,對你有何好處?現在的燕國皇帝對你頗為倚重,你已經位極人臣,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可以想見你剛才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假話。”
“臣受燕皇恩情厚重,確實不假,但臣不受滿朝文武待見,也是實情——一切皆是因為臣出身偏遠州縣,比不得他們都是中原的世家大族,臣受燕皇厚待一時,但不會受一世,也許今日還能站在此地與太子相談,明兒就屍骨無存——臣為太子出謀劃策,其實有很大的私心——臣有異己,想除之——南平興兵,臣無法除異己,他們卻會寵遇日隆。”
“既然先生全是為自己考慮,那本太子就不摻合了——本太子還不會愚蠢到這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