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婕妤的一席話,將素修從沉思中拉了回來——此時的蕭婕妤全然沒有了當初與素修論詩時的儒雅氣,身為大家閨秀,肯定不願受這樣的侮辱,但曆來打狗看主人,他也就隻能在私底下說說,過過嘴癮吧,素修不信她敢在王皇後麵前也這樣無畏。
看到已經無事,素修便萌生回去的意思,道:“無事的話,我便先回去了。”
蕭婕妤道:“看那人的樣子,過幾日還得勞煩你陪我去昭陽殿走一遭,給我們的皇後殿下再將那日的經過重複一遍。”
“她已經查了幾日?今個兒也是頭一遭來問詢嗎?”
蕭婕妤歎氣道:“她要是今個兒第一遭,她就不是香憐了——隻要是香憐經手的事情,向來都是她先查究一番,然後再去找相關的人一個個地問,大明宮裏的人都明白她斷個案子是怎樣的——冤枉的居多,還不許人說他錯了。
好比這件事情,七月初的事情,她拖到七月半才來詢問相關的人,如此一來,就算是經過那件事的人,記性不好的也都快忘了——她這樣做,實在是對得起我給她的評價——毫無道理,不顧實情。
還有,相比起昭儀娘娘的玉如意、瑪瑙串、嵌珠累絲金鐲丟失一事,明明是中安殿莫名起火更為重要,聽說那火也很是蹊蹺,不偏不倚,正好將劉昭儀正在看的,還沒看的折子都燒了個一幹二淨,火勢說大不大,據采菱那天給我說的,她和連翹去了中安殿,說看著裏麵的人都不著急的樣子,去取水滅火的人也不麻利,她和連翹被吩咐去取水,她和連翹都沒有進過中安殿的內殿——因為中安殿的火一下就被撲滅了,她和連翹呆了一會就走了——算上領賞的時辰,滿打滿算也不會超過兩刻鍾。“
因為事不關己,素修便不想做太多的糾纏,也沒有必要了解過多的詳情,聽了蕭婕妤這麼一說,嘴上應著,卻沒有往心裏去。
等蕭婕妤絮絮叨叨地說完後,素修瞅著好時機,便離開了這裏。
走之前,連翹也被胡充容趕了出來,站在殿外罰站,素修出來時,隻向連翹投去了一個關懷的目光,可連翹隻顧著傷心垂淚,並沒有看見,也沒有回應。
素修走走停停,說是不想蕭婕妤所說的事,但事情也牽連到那個訾塵嘴裏“一心想要回來”的連翹,也就不自覺地根據蕭婕妤的描述和香憐的描述,想著那日究竟發生了什麼。
走走停停間,素修和靈犀回到了安處殿,回到安處殿,素修已經理清了一些事情。
隻怕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也不隻是盜案這麼簡單。
見素修和靈犀回來了,訾塵和紫鳶也從偏殿出來相迎,說起了沐真已經被慶王李星要走一事。
素修眉頭一皺,道:“她便這麼走了,也沒有去尚宮局與尚宮報備下?”
紫鳶道:“她走得匆忙,慶王催的又急,應該沒有去尚宮局報與尚宮。”
訾塵一推紫鳶,向素修道:“公主,不然讓紫鳶現在去尚宮局報與尚宮吧,不然每月一查人數,到那時再讓她們知曉就不好了。”
素修點頭應允,令紫鳶去了。
訾塵道:“公主,沐真走之前還來找過公主,奴婢看她的意思是想求求公主去給王皇後說說,不要她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