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充容從春蘭殿出來,直奔昭陽殿,卻被昭陽殿宮女告知皇後正在休息,不方便見客,有什麼事去找劉昭儀也是一樣的。
聽了這話,胡充容便轉身前往劉昭儀的中安殿,中安殿隔著昭陽殿不遠,胡充容不一會兒便到了。近前宮女連翹不知道為何心裏總有些隱隱擔憂,遂開口勸道:“娘娘,婕妤不過幾日便出來了,何苦去趟這個渾水?沒地惹上事情來,就不好了。”
胡充容覺得很不中聽,道:“這事本就因我而起,解鈴還須係鈴人,我不出來,婕妤還要多受好多苦——那日,咱們和龔采女、衛才人不是去慎行殿見過蕭婕妤了嗎?慎行殿待人還有好的?”
連翹道:“雖是是這般道理,可蕭婕妤也有錯,娘娘說得並不錯多少——婕妤平日裏小抱怨不少,今日這般遭遇,也是個寶貴的教訓。”
胡充容道:“這個教訓給你,你要不要?咱們和蕭婕妤一起住了兩年,婕妤與我是多有口角,但我還是蠻喜歡婕妤那個人的——你也不要忘了婕妤對你也不錯,你不是燕人,自然不會真心心疼主上。”
連翹忙道:“奴婢不敢——不過,奴婢最心疼娘娘。”
主仆二人說話的空當,就到了中安殿,經過了挽玉的通報,主仆二人進入中安殿前殿,拜見了正在勾決女官所呈文書的劉昭儀,胡充容向劉昭儀行平禮,劉昭儀眼皮一下都沒有抬起,心裏很是不高興胡充容的造訪。
“充容今日來我這兒,有何事?”劉昭儀問道。
胡充容不敢隱瞞,直接當道:“嬪妾是來向娘娘稟告一件事——婕妤無罪,請娘娘和皇後殿下放了婕妤吧。”
劉昭儀擱下筆,終於抬起眼來,問道:“本殿聽說是你到長公主那兒說婕妤犯了錯,本殿問過你,你也沒有否認,怎麼才過了這幾日,你就改主意了?你莫不是在胡言亂語?”
胡充容低頭小心道:“是嬪妾不好,嬪妾今日前來也是要向娘娘和皇後殿下請罪——嬪妾與婕妤同居春蘭殿,偶有口角,婕妤比嬪妾會說,道理還比嬪妾多,嬪妾每次都說不過婕妤,嬪妾便每次都向婕妤開玩笑說要去告她有罪——這一次,也是如此,嬪妾和婕妤又起了口角,婕妤心情不好,將嬪妾說得一無是處,嬪妾一時氣糊塗了,便跑到長公主那裏告婕妤有罪——婕妤並沒有犯錯,也沒有罪,都是嬪妾的錯,娘娘和皇後殿下責罰嬪妾吧,婕妤是清清白白的。”
劉昭儀冷笑一聲,道:“婕妤是否清清白白,本殿不知道,你很會搬弄是非,本殿倒是都看在眼裏——胡充容啊胡充容,你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跑到長公主那裏去說婕妤的不是,長公主還就信了,不知道你在裏麵說了多少沒有的——”
胡充容道:“嬪妾知錯了,還望娘娘和皇後殿下對婕妤網開一麵,放了婕妤吧。”
劉昭儀輕輕哼了一聲,疾聲厲色道:“你敢在皇後殿下的眼皮子底下搬弄是非,還將長公主牽連了進來,當然要罰你——不過,蕭婕妤也不能就如此放過,你如此巧言令色,蕭婕妤與你住在一起,難免也會如此,這樣,你們二人便都到慎行殿思過數月就是——蕭婕妤出來後,你再進去,免得你們二人攪得慎行殿也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