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容秀眉微蹙,頗為不悅道:“我日夜擔心的也是這些事情,可是近來昭儀不知又和殿下說了些什麼,將殿下說得心花怒放,將之前的恩怨一掃而光,重新倚重她,更甚往日,我提的建議,殿下都不予以采納,看來殿下是真打算與昭儀重修舊好了。”
“昭儀已經背叛過殿下一次,難保不會有第二次,殿下此舉,甚是危險。”
“你怎麼如此肯定之前的事就是昭儀所為?”王昭容多問了一句。這胡充容胡說八道的能力還是蠻厲害的,有時候隨口就編故事,還說得繪聲繪色,儼然就是真正發生的一樣。
胡充容一挑眉,道:“昭儀想要殿下在陛下麵前進言,立平王為太子一事,就算不明說,合宮上下又有哪個不知,哪個不曉?原本對殿下畢恭畢敬的劉昭儀突然之間主動遠離殿下,為的就是陛下登基兩年多,從不提確立儲君之事,殿下也沒有什麼動靜,昭儀就等不及了,聯合衛才人演了這麼一出戲——先是讓衛才人主動接近殿下,說江陵王身子如何不適,善心的皇後殿下輕信了衛才人的一麵之詞,主動將江陵王抱到昭陽殿照顧,而後衛才人依照昭儀所說,時時刻刻在眾人麵前流露出悲傷的神色,還去告訴了宸妃、成貴妃、李淑妃等人,讓殿下在各殿娘娘的心中變成一個耍盡手段,要將妃嬪之子據為己有的小人,之後,又讓朝中的哥哥弟弟們散步不利於皇後的流言,同時向外傳出平王如何賢能,為主分憂,一內一外,矛頭直指皇後殿下——能夠同時兼顧宮內宮外,又能做的毫不費力,還有動機的,隻有劉昭儀一人而已,何況衛才人以前是她的奴婢,最是聽她的話,可憐衛才人,成了妃嬪,都無法擺脫劉昭儀的控製,這個女人甚是可怕。”
說完,還不忘連連掩麵,以表無法理解之情與憎惡之心。
王昭容輕聲道:“聽你這麼說,這個事情隻有劉昭儀為主使,才能如此連貫流暢——可我覺得,宸妃、成貴妃、李淑妃三人亦有嫌疑啊——昭儀可是在這件事情之後才和殿下疏離,江陵王事情之前,劉昭儀對殿下也是和往常一樣,沒有什麼區別。”
胡充容輕輕一笑,道:“我與衛才人同居一殿,她每日的狀況,我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幾個月前,她抱著江陵王去昭陽殿給皇後殿下問好,回來以後都是好好的,沒有什麼異常,可中安殿的渙青來找了衛才人一次,從那以後,衛才人的臉色就越來越差,也是在渙青來過之後,昭陽殿突然來人將江陵王抱走,衛才人驚愕了些許時候,撇下我和龔采女,直接奔上中安殿方向的路,她回來以後告訴我去了仁壽殿,然後才去了中安殿,說話之間遮遮掩掩,神色慌張,話都說不利索,像是編造的,我在勸她的時候,她不經意說了句話,讓我覺得很可疑——”
“什麼話?”王昭容急得打了個岔子。
胡充容眉毛一挑,壓低了聲音,道:“她說,很是害怕劉昭儀,連連說以後該如何是好,昭儀可能不會放過她——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