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如是驚喜問道:“玉姿姑娘去哪裏了?”
訾塵道:“你的恩人玉姿姑娘已經去尚食局了,今個兒剛剛通過了考試,不知道要做什麼官兒呢。”
應如實心情快慰,道:“玉姿姑娘醫術精湛,又心善,這樣的人不當官,誰又能當官呢?”
訾塵歎了口氣道:“這是什麼官兒啊,還不是奴才,要是落得和秋尚宮一樣的結局,我非常不願意玉姿去做什麼官,安安靜靜的守在我們身邊多好。”
應如實笑道:“姑娘不用擔心,玉姿姑娘不會有事,秋尚宮也不會有事,我雖沒有多少能力,但還是願意多幫幫心存善良之人。”
素修朝訾塵瞪了一眼,輕聲責怪道:“訾塵,不許胡說,你怎敢對應內侍不敬呢?”
訾塵忙道:“奴婢哪有——再者,應內侍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對不對?”轉首看向應如實,不禁露出好奇的眼神。
應如實擺擺手,笑道:“娘娘不要責怪訾塵姑娘,訾塵姑娘如此說話,下臣倒覺得有趣得緊,並不覺得有甚不妥。”
素修頷首道:“那有些事……還需要應內侍多多幫忙了。”
應如實躬身拱手,道:“娘娘盡管吩咐就是,下臣不敢不盡心。”
又偏過身子,頷首對跪在地上的崔景嶽道:“你便好生休息,以後伺候娘娘可要用心,有什麼不明白的,或是棘手的事情,你可直接來找我,或是直接去內侍省告訴瞿有德,他是個不錯的人,也會幫你。”
崔景嶽連連點頭,道:“遵命。”
應如實行完禮後,便帶著人從安處殿離開了。
訾塵輕快跑著去送應如實,然後趕忙回殿,關上大門。
回到內殿,趕忙與樂藝一道扶起崔景嶽,靈犀找來一張杌子,讓崔景嶽坐下。
訾塵與樂藝將崔景嶽扶起來做好,見崔景嶽還是不敢抬頭,不禁問道:“崔景嶽,你怎麼了?難不成不認識我們了?”
素修製止道:“訾塵,你輕聲說話,我們都能聽得見。”
崔景嶽默然坐了會,良久才抬頭望向眾人,崔景嶽抬了頭,眾人才看清崔景嶽的臉上多了許多傷痕,其中兩邊臉頰一邊一個疤痕最嚴重,應該是不會好了。
素修大驚失色,忙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由於崔景嶽披頭散發,以致於臉上的傷被遮蓋住,剛才沒有一個人發現,現在抬起了頭,都很慌張,也很痛惜,不知崔景嶽在內侍省遭遇了什麼,才變得如此麵目全非。
訾塵緊張道:“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身上還有其他受傷的地方嗎?這應如實看上去是個好人,實際上是個壞人,你都成了這個樣子,他還說並沒有大礙……我看看!”
邊說,邊要將崔景嶽的袖子擼起來查看胳膊。
崔景嶽虛弱的抬手製止訾塵的動作,含淚搖頭道:“與應內侍無關……我的這些傷,在他找到我之前就已經有了,不管他的事,我應該謝謝他,是他救了我,不然我會死在內侍省……那個李齕……就是之前的那個內侍李齕啊……他已經不堪忍受折磨,懸梁自盡了……這裏的人太狠,誰都不肯放過,連曾經有權有勢的五品內侍都命喪於此,我能有命出來,已經是萬幸了……是萬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