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尚宮在旁伏地不語。
俞尚宮與吳宮官麵麵相覷了一會兒,先是俞尚宮開了口,道:“奴婢從中安殿的櫃子頂上搜到了些許厭勝之物,在昭儀娘娘的梳妝鏡前搜到了些許香包,在懿德殿,則是從床榻之下搜到的,奴婢沒有半句謊話,還有吳宮官等人可以作證。”
“吳宮官,俞尚宮所言可是真的?”王皇後疾聲厲色問道。
吳宮官伏地高聲道:“回陛下與殿下,這兩次搜尋,都是俞尚宮先找到的,奴婢之後才去查看,確實如俞尚宮所言——”
李曜笑了笑,朝劉昭儀問道:“昭儀啊,你可有話要講?”
劉昭儀不慌不忙,開口笑道:“陛下啊,妾身看來,這要栽贓嫁禍給妾身的那些人實在是不高明,急切要妾不得好死,可惜漏洞百出——正如趙才人所說,妾若想厭勝,盡可以選個無人的地方,亦或許是放在離自己的寢殿較遠的地方,哪有人會在自己的寢殿裏做壞事,還留下證據的呢?這問題便出在這兩個奴婢身上,妾身懇求陛下好好審一審這兩個奴婢,好好查一下她們背後是何人,竟要害死妾身!”
俞尚宮與吳宮官幾乎同時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此時,出去調查的應如實也回到了昭陽殿,躬身施禮,郎朗開口,道:“陛下,下臣已經查明了最近半月以來各位娘娘寢殿周邊的情況——平王妃殿下確實到過春蘭殿,給了衛才人些許上好的布料,秋才人也曾到過春蘭殿,取走了一些布料,剩餘的布料,下臣也帶了回來,請陛下查看——這布料上確實是有些香氣。”
李曜接過布料,一抖,又給了王皇後查看,王皇後也聞到了布料上的香氣。
王皇後道:“看來這便是被挽玉破壞過的布料,這香氣與那香包如出一轍。”
李曜皺了皺眉,道:“以後不準在用這些東西,沒的熏人,還會害了宮中年幼的皇子公主們。”
應如實接著道:“陛下,下臣還查到近來,尚宮局的羅尚宮到過懿德殿,就在不久之前——敢問秋才人,是否如下臣所說?”
秋才人道:“應內侍所言極是,之前我曾到過尚服局,想要些布料,可尚服局說我位分低,用不得好料子,也給不多,我在與尚服局的長官說話時,羅尚宮經過,見我有難處,建議我去春蘭殿,因為她曾聽衛才人說過平王妃送了許多好料子,衛才人待人極好,我又想用些好料子,便去找了衛才人,將料子拿到懿德殿後,羅尚宮又來詢問我有何事情要她幫忙,還幫我選了樣子,說了好久,才離去。”
應如實接著道:“陛下,下臣還查到這胡充容身邊的侍女連翹她所埋下的木偶根本不是什麼家鄉的風俗,連翹來自楚國維揚,這大明宮中不止連翹一人來自維揚,下臣問了幾個同樣來自維揚的宮人,她們都說維揚根本沒有這種風俗!而且根據這木偶所埋的深淺來看,也不像是認真掩埋,倒像是故意埋在那,隻鋪了幾層土,想要叫人發現似的——還有,這昭儀娘娘身邊的侍女挽玉確實多次欺侮過衛才人,還曾經奪走了衛才人的布料,這一點,下臣已經向同在春蘭殿的采女娘娘核實過了——”